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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女竟然点点头,很赞同的样子,“谢哲青就是在画饼。但不给你画这个饼,你恐怕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我本能地想反驳,又在她意味不明的注视下默默咽下了争论的话。

安静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所以我真是萧如观啊?”

“货真价实,如假包换。”青女不胜其烦,翻了个白眼。

这句话的信息量可比她之前说过的每一句话加起来都要大。我把两手摊开在眼前,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又从头顶一路摸到了下巴颏,边摸边琢磨。越是琢磨,越觉得匪夷所思。我说这不能够啊,我要真是萧如观,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属于这个人的记忆呢?

青女满不在乎地笑笑,“黄粱一梦么,本该如此。”

我顺着她的话悟了一下,结果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一哆嗦,搓着胳膊把脑袋活活摇成了拨浪鼓。

我说,不行,我还是觉得我不是。

青女的目光轻飘飘地从我身上掠过,没有丝毫不满,以一种相当应付的口吻回答我:“爱是谁是谁。你问完了么?我可以去看看你的小情人了么?他可还在屋里躺着呢。”

我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天我背着易水心逃出沉剑山庄,才到城门口就被柳叶刀安排蹲守在那儿的人拦住了。眼见着又是一场恶战在即,拦路的人却猝不及防,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我站在一帮四仰八叉的敌人当中,正拔剑四顾心茫然,冷不丁看见一把纸伞,像一把黄色的花,飘飘荡荡地被风吹拂到面前。

伞下的人抬头,我也垂下眼睛看她。四目相接,她莫名地笑了一声,然后说:“郑小冬,你好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