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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渡听得匪夷所思,眼睛也睁大了些,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知恩图报的心占了上风,劝道:“小酌怡情,豪饮伤身。前辈也是医者,不该任他胡来的。”

青女总算在他身上看出几分旧日的影子,不觉得如何欢欣,反而有股说不出的感慨。她摆摆手,想解释一二,但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干巴巴地回答:“不必替他忧心。”

程渡盯着她半晌,抿着嘴顺从地点点头,不做声了。

青女从前极少见他这幅模样,当下不由得失笑,“拉着脸做什么?就因为我不准你操心?程渡,你还是小孩子么?”

程渡语塞,吞吞吐吐试图辩解,反倒叫人笑得更厉害了。双肩微微一沉,他叫了声前辈,尾音拖得稍长,很无奈的样子。

奇也怪哉。他们应该素未谋面,他也自问不是好管闲事的那类人,却偏偏按捺不住关心的冲动。程渡迟疑片刻,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他问,我与前辈这位故人可曾相识?

青女不闪不避迎上他的目光,斩钉截铁答道:“素昧平生。”

素昧平生。

四个字在唇齿间辗转过一遍,程渡合上眼,松开了手中紧攥着的、能解开一切迷题的线头。

撑船下水时,他忍不住询问:“前辈的朋友…是如何身故的?”

同行人是远近闻名的“小圣手”,想来不会是伤病之属。

在芦苇荡长居,莫非是死于刀兵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