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无论秦纵还是陆青,对这种场面都颇习惯,不至于无法接受。

第三日晚间,焦琴又发起高烧。

他原本苍白的面颊成了绯红色,嘴巴干裂,喃喃说着胡话。陆青看着,皱眉:“再不降温,哪怕人能好,脑子也可能被烧坏——我去打水来。”

要降温,最好的法子就是以水擦身,尽快带走身上热量。

不过,看着床上的焦琴,秦纵提出了另一样法子。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说:“我带了一壶酒。”

陆青眼前一亮,听秦纵又补充:“那卖酒的人给我说,这酒,也能当做药用。”

陆青眼皮抽了一下,显然对这话无法赞同。不过,无论如何,酒的吸热效果好过凉水许多。

可惜秦纵手上这壶太少,至多能用上一次。

事不宜迟。陆青拧了帕子,小心翼翼地用壶中酒液将其浸透。因分量太小,愈发不浪费一丝一毫。而后,拿着帕子,往焦琴身上擦去。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让秦纵和陆青松一口气的是,这个晚上,成了焦琴状况的转折点。

天亮时,他退烧了。之后不久,焦琴醒来。虽然虚弱,可能看出眼光明亮,意识清醒。

他一眼看出自己此刻已经不在方宅,随后见到守在旁边的秦、陆两人。

焦琴说出这几天来的第一句话:“你们是谁?”

然后是:“好痛——唔,这是哪里?”

对此,陆青的回答是:“一个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