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陆青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但是,世上毕竟没有这些“如果”。

秦纵要考虑的事就多了许多。譬如,他一定不能让殷玄知道,自己在这件事后推波助澜颇多。

见他不答,陆青了然:“哦,不愿说。”

秦纵原本以为,陆青多少要生气。不过,陆青已经转过话头,道:“或许这般。我找一家镖局,让他们带一样东西上京,给你的信就藏在其中。到了日子,你前去取货,顺便将给镖师们的银两结清。”

这是个两全的主意。秦纵动容,又歉然,说:“并非我不信你,只是……”

“人在朝中,身不由己。”陆青眨眨眼睛,看起来颇洒脱,显然并不在意。

秦纵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动,记起陆青前面拿出的方子。

他心头涌出一点奇妙预感。不过,秦纵什么都没说。

两边讲好,当夜,陆青带回一个少女。

那少女狼狈憔悴,不过并未受到严重伤害。见了焦琴,她先是喜极而泣,随后又斥道:“我说过多少次,早早出府,勿与方家作恶,可阿兄总是不听!如今好了,总算吃得大亏。”

焦琴一个年长汉子,被年少的妹妹训得抬不起头,说:“我不过是想给你攒些嫁妆。”

盼儿却说:“你我日后好好做工,如此攒下的钱,才算是‘嫁妆’。”一顿,擦擦眼睛,朝着秦纵、陆青拜下,又谢一遍恩公。

在她面前,陆青眼神变化,看焦琴的目光隐隐不善。

他从前是觉得焦琴被打,十分可怜,想来便是被方家欺压的可怜人。可照着少女的话看,焦琴从前也是方顺的狗腿,与之一同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