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不知这些细节。但他知道,眼下正是危险的时候。平常一日三餐,秦纵都只叫了一份,至多说自己胃口大,让人多加些。端来之后,与焦琴分吃。绝不露出丝毫痕迹,让人知道自己这边实则有两个人。

可现在……

砸门的声音还在继续。眼看木门“哐哐”作响,抖动不停,甚至有直接被砸破的趋势。秦纵终于“忍无可忍”,隔着门,骂出一句:“他大爷的,谁在惹事儿?!知不知道爷爷是什么人,再闹场子,就直接把你从船上丢下去!”

讲话的时候,有意将嗓子压粗、压低。

外面的人愣了。

这情形与他们所想不同。里面那人,仿佛并非秦纵。但若说是焦琴,同样不可能。虽声音不同,但里面的人,可是一口地道京腔,绝非作假。

瑞王府的人咬咬牙。他们疑心是船老大蒙骗他们,自己找错了地方。但想到货舱里那些东西,这也的确是秦纵上的那艘船。

正踌躇不定,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嗓音。清朗许多,只是说话人的面孔隐在阴影当中,问:“何事喧哗?”

睿王府的人要斥一句“与你何干,滚回去睡觉”,又听那个声音说,“我是秦老将军、秦戎之子。哪来的醉汉,还不快快离去?!”

这话出来,不只是睿王府的人,就连屋内的秦纵,同样愣住。

他和焦琴面面相觑。屋外,睿王府的人们只见说话之人的影子一闪而过,转眼就消失在黑暗里。

他们咬咬牙,朝前追去。

虽然声音不太像,但和刚才那个京腔不同,自称是秦纵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北地那边的口音。说来,更加接近秦纵。

睿王府的人被搞得满头官司。屋内,秦纵听着外间安静下来的动静,手放在门上,久久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