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举起手中酒杯,言笑晏晏,“这一杯,我先喝了。”

裴钦道:“不,自是我来敬秦叔月姨。”

说着,同样举起手中杯盏。

场面逐渐热闹,甚至说起秦戎、李明月年轻时的旧事,真正有了“家宴”的味道。

当天晚上,秦纵正要歇息,便听裴钦说:“阿纵,我想回家一趟。”

他微微怔忡,去看裴钦。见裴钦双手交叠,枕在脑袋下面。说着要离开的话,语气却是轻松的,与此前决然截然不同。

秦纵笑笑,说:“如何就要回家?”

裴钦侧头看他,说:“你父、你娘算是知晓我们的事儿了,也该让我父知晓。”否则,秦戎与李明月待他这般好,裴家却无甚表示,总觉得对秦纵不公。

秦纵已经想见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只道:“那也要年后再走。”

裴钦笑笑,说:“也是。”

灯火吹灭,两人并肩躺下。

黑暗之中,裴钦道:“我原先以为,毕竟是这等大事,他们总要不满些时候。是我小人之心。”

原先只是一句感叹,没想到,竟引得秦纵再开口。

秦纵说:“兴许——”

裴钦:“嗯?”

秦纵难得安静。

因今天下午在亭中的相聚,他忽而有了冲动,将自己重生的事,一样告诉裴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