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没办法回来了。”观澜坐直身子,端起摆在一边的杯子,再抿一口里面带着甜味的果茶。

越无虞见状,干脆又取了刚刚出炉的乳酪蛋糕,摆在观澜面前。

看着上面的蜂蜜焦糖,观澜的表情略有微妙。不过,眼看越无虞一副全神贯注、关心着舒尧与阿列克谢后续发展的样子,他放松下来,捏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

味道很好。

观澜又捏起一小块。

在已经完全被归于“自己人”的越无虞面前,他嘴巴里吃着东西,讲话都有点含糊,就这样,对狼族青年开口:“嗯,他找到阿列克谢的时候,自己也会是强弩之末……”

想到自己下午那会儿在舒尧身上看到的场景,观澜的眉尖轻轻拧起。

他暂时放下茶杯,也放下蛋糕,吐出一口气。

——黑暗、腥潮的虫巢里,已经重伤在身、失去“桑梓”的舒尧缓慢前行。

他丢掉了一只眼睛,腿也瘸了一条。在一片虫茧中摸索行动时,舒尧拒绝去想,自己的“手杖”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只剩下一个念头。找到阿列克谢,带他,不,送他离开。

怀揣着这样的期望,他吃着腥臭黏腻的虫卵,偶尔会有一种它们已经要在自己体内孵化的错觉。

但这是仅有的“食物”,也能让他短暂避开虫兵们的探触,所以舒尧还是义无反顾地将它们咽了下去。

时间失去了意义。他艰难地在脑海中勾勒着方向,愈来愈觉得,自己可能要在找到阿列克谢之前就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