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乌斯立刻开始愧疚。对呀,段升失去雄父、雌父的时候年纪还那么小。真是可怜的雄虫。

——话说回来,段升的与众不同,会和这点有关吗?毕竟,他不像尤里乌斯,也不像其他虫,从小就生长在雄虫肆意在雌虫身上发泄暴虐欲望的环境中。

这样的心思,在尤里乌斯心头浅浅划过。同时,他又听到一声:“我说,尤里乌斯!”

语气加重不少。

尤里乌斯回神了。

他心头浮起一丝愧疚,在这么美好的时刻,自己竟然在走神。

桌子对面,段升明显也意识到尤里乌斯方才的心不在焉。

他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的雌虫,问他:“尤里乌斯,我们可以过一个开心的结婚纪念日吗?”

和绝大多数雄虫一样,段升的面颊轮廓显得柔软。只是当下,因情绪的变化,他的面孔也微微绷起,露出一种略显冷淡、生硬的神色。

旁边拉琴的侍者们见状,纷纷低下头去。

他们交换一下目光:雄虫大人生气了……

也难怪。他已经叫了那个雌虫三声,雌虫却始终没有给他反应。到这种时候才生气,侍者们其实已经开始惊叹于雄虫的好脾气。

他们可以预想到接下来的场景。低头不看,继续工作,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侍者们的预料。

雄虫发怒的场面没有出现。相反,雌虫仅仅是道了歉,雄虫的神色就重新温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