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凯尔的牙关都开始打颤。他向段升投去求助的目光,没想到,段升竟然偏开了头。
通讯结束了,凯尔还沉浸在震惊的心情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捂着脸颊哭了出来。
他绝对不会想到,同一时间,心情沉重而压抑的还有另一个虫。
段升一身冷汗。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尤里乌斯能带着卡列博离开了。在他和凯尔说话的时候,一把枪正抵着他的额角。握枪的卡列博却丝毫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更不会被摄像头录进去。唯一能证明对方存在的,就是他额角冰冷沉重的感觉。
短短几个小时时间,他与尤里乌斯之间的处境已经完全逆转。是啊,他也想继续威胁对方,甚至痛斥尤里乌斯丧心病狂,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对他很好的雄虫。但是,他能换来的,仅仅是尤里乌斯冷淡的目光。
“雄虫不工作,是很正常的事情。”尤里乌斯轻声说,“亲爱的,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家里休息吧。”
段升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还想抗拒,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尤里乌斯抬起他的手指,开始在他的终端上操作。
他说的没错。几乎在段升提交休假申请的同时,他的申请就被批复了。除此之外,他休息期间的工资单也展露在尤里乌斯面前。
看着上面的数字,尤里乌斯露出一个近乎叹息的表情,说:“真好啊。”
段升胆战心惊地看他。他明白了,尤里乌斯已经疯了!他仇恨所有雄虫,哪怕是一直对他很好的自己。
这个想法,让段升心头升起了怨愤和委屈。尤里乌斯有所察觉,眼睛眨动一下,说:“的确,你并没有像温迪对待卡列博那样对我。”
段升说:“我只是想给所有受伤的雌虫一个温暖的家——啊!”
额角的枪更近了,办砸过一次差事的卡列博忠心耿耿,阻止了段升要说的、一听就知道会惹大校不开心的话。
“我在温迪身上,复刻了所有在卡列博身上、在他那些雌侍身上见过的伤。”尤里乌斯说,“你的话,就来尝试一下我每天在家里要做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