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的手指微微一颤。
尤里乌斯沉思着,说:“我痛恨欺压雌虫的雄虫,厌恶把这种不平等视作理所当然的雄虫……亲爱的,你还记得段升吗?”
伊莱眉尖挑起一点,嘟囔:“你先叫我‘亲爱的’,再说到那个家伙的名字。嗯,我应该是什么反应呢?”
尤里乌斯笑了,说:“说‘爱你’。”
伊莱也跟着笑。他低头去吻尤里乌斯,两只虫子亲近了片刻,伊莱才重新抬头。
尤里乌斯的嘴唇带着一丝红润,让伊莱想到了克鲁姆果——现在是“潮声果”了——结成之前,会在果树上绽放的嫣红花瓣。他的手指又有点发痒,想在尤里乌斯的唇上摩挲。但是,尤里乌斯先开口,说:“我当时还不太明白,只是本能地觉得,他和其他雄虫不一样,他很‘好’。但是,我又遇到你了。”
伊莱笑笑,说:“原来是要夸我?好,多说几句,我喜欢听。”
尤里乌斯说:“你对我的尊重,与我的相处……包括你们团里其他在一起的雌虫。我看到你,看到他们,才意识到,也许这才是段升口口声声说着,却从来没有做到的‘虫虫平等’。”
伊莱说:“听起来是个虚伪的家伙。”
尤里乌斯说:“但即便是这样,他已经比其他雄虫好很多了。否则的话,为什么会有雌虫主动来找他,想要成为他的雌侍?”
伊莱说:“我觉得你的重点不是夸他。那亲爱的,赶紧切入正题吧。”
尤里乌斯:“嗯。你说,观先生和越先生有可能是来自不同的文明。我突然想到,段升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我知道段升的雄父、雌父是什么样子,那是一个典型的虫族家庭。但在我们……之后,”他省略了“结婚”两个字,到现在,尤里乌斯也不觉得那算是一次婚姻了,“他从未主动联系过家里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