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今晚月色甚好。”院中青石之上,映出一片水波似的光,“也不知道白大哥与师兄如何了。”
一个答:“时间这么晚,他们大约也要歇息。”一顿,到底有所冲动,“顾邈,你与梅映寒成婚这些时候,过得可还快活?”
顾邈一怔。
他没想到,傅铭会这么问。更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自己心头竟然溢满酸涩。
情绪来得太急太快,在顾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他淹没。
他只来得及说:“我与师兄,当然快活。”说着,察觉到自己话音中的哽咽,匆匆侧过头。
傅铭听在耳中,只觉得心脏猛地被刺中。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抓住,百般蹂`躏,痛得他一时失去言语的能力。半晌,才说:“你分明不快活。”
顾邈说:“师兄待我极好。”
傅铭说:“可你不快活。”
顾邈说:“师兄……”
傅铭:“可你……”
顾邈便不说话了。
他立在水波一样的青石之上,那些潜藏的、无人可诉的忧郁翻江倒海一样涌出。他茫然说:“我只是不知道……师兄待我,究竟是把我当做师弟,还是当做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