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争流再去忙起正事。这两人一个满心焦灼,一个心中含愁。而让他们各自惦念的人,正在团团锦簇的花丛中互诉情衷。

顾邈还要装作不在意,说一句:“从前就听说,广安府的芍药开得最好。每年这个时节,都有无数游人来赏。”

傅铭温和说:“正是。”

顾邈喉结滚动一下,到底按捺不住,说:“傅大哥,你我……当真是互相思慕?”

傅铭用一种略带苦涩的目光看他,却还是温柔态度,说:“你如何不信呢?”

顾邈嘀咕:“你已有白大哥。”

傅铭说:“你亦与梅大侠成婚日久。”

顾邈眼睛微微瞪圆,说:“师兄根本没有把我当情郎看——傅铭,我可是与你说过。”

傅铭静静看他,像是在说:他是他,你是你。

顾邈被他注视着,像是黯然片刻,这才开口。

他说:“我既知晓这些,又如何还要自讨没趣?不若早早与他说清楚,重新当回师兄弟。只是话虽如此,过去却总有不甘心。如今,却不会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无疑是:在他心里,傅铭已经取代了梅映寒的位置。

听着顾邈的话,傅铭心头甚快,微微一笑,说:“好,我信你了。”

顾邈反倒眼睛眯起一点,审视一般看他,像是在问:那你呢?

在他的目光之下,傅铭和盘托出:自己早在一年之前,那场造成武林动荡的正邪大战还没开始的时候,已经对顾郎心动。

他带着一点怨色,说:“我原先以为你亦心悦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