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雍说:“‘朋友’值得你那么与人相处?便是歌楼里的技子,都比你要庄重!”
顾邈不说话了。
他委屈又茫然,一会儿想,自己有什么错。一会儿又想,若傅铭如从前一般,我又何至于……
顾雍语气稍稍缓和,说:“你当日是如何说的,难道你忘了?”
顾邈看他。
顾雍一窒,心想,从这个眼神来说,顾邈没准儿真忘了。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弟弟?顾雍只觉得自己寿数都在往下减少。他嗓音略略抬高,说:“你说,你喜爱傅铭,就要与他长长久久在一起!你说,梅映寒从未好好待你,只有傅铭,让你知道情爱是什么滋味——顾邈啊顾邈,你嫌梅映寒不吃醋,如今傅铭吃醋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这些都是顾家发现顾邈软禁了九王爷的时候,双方争执之间喊出来的话。顾雍当时被气得头脑发晕,到这会儿,竟然能从中摘出几条言语,扣在这会儿一脸不屈的顾邈头上。他自己都乐了,等到气息缓和一些,又说:“人家的伤可比你严重多了,你也真下得去手。”
顾邈嘀咕:“那是他太弱。”
顾雍无语,说:“总之,两条路子。你朝他赔礼道歉,日后好好过,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你一定觉得自己没错,那我也没法子。不想私了,那就再上公堂吧。”
最后一句话后,顾雍一甩袖子,就要转身离去。
走出一步、两步,顾邈没有动静。
走出三步、四步……在顾雍要转过大牢中的廊道时,顾邈忽而叫住他:“阿兄!我晓得了,我去道歉,你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