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争流原本已经颇明亮的双眼这会儿更亮了:“哦?”

他转向观澜、越无虞二人。七年过去,这两人的容貌与七年前别无二致,好像时光在他们身上不曾留下半分痕迹。

此刻对上白争流的目光,观澜略略颔首,说:“他们如此伤害妖修,为的就是提高自身。可若是让他们知道,从妖修身上来的东西,非但不能对他们有何帮助,反倒会让他们境界——功力下降,走火入魔呢。”

这近乎于釜底抽薪的法子,让白争流眼前一亮。他喃喃说:“倘若真是这样,的确能少许多风波。”

至于观澜是如何做到,再有,他前面提到的几个陌生的词,譬如“妖修”“境界”,白争流虽然也有疑问,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刀客更关心另一件事。他转向梅映寒,问:“对了,你前面说的那生了孩子的女郎,她如今如何了?”

梅映寒回答:“她过得颇美满,不必再有忧虑。”说着,三言两语道来。

原来在平日相处间,做丈夫的原本就对妻子的来历有所猜测。可妻子表现得天衣无缝,他便也觉得是自己想多。谁能想到,生产的时候妻子会有状况?梅映寒在村中的时候,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丈夫的懊恼:“假若我当时不让那婆子过来,哪还会有这等风波!”

至于与妻子分开的念头,那是半分都没有。用男人的话说,与妻子真正相处的人是自己,他难道不知道慧娘是什么品性吗?也别说他自己了,就连村子里其他人,提起女郎,都是交口称赞。梅映寒最先过去的时候,村中其他人还帮忙隐瞒一家三口住在何处。

而在他们从那个村子走前,观澜给了女郎一味药。她与孩子吃了,以后就能彻底遮掩身份。再有,那接生婆子的记忆,还有周遭村子的风言风语,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