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收拾了一狮一人从部落中带出来的东西,果子已经吃了大半,肉还放在那里。至于黎特地带出来的“土”,一些上面的粉末蹭到了果皮上,易卓不太讲究地吃了下去,随后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盐矿。

嘴巴里的咸味唤醒了易卓的知觉。他的思绪还是很艰涩,却已经在命令自己思索:如果我真的回不去了,我要怎么生存呢?

是的,虽然情况非常糟糕,完全超出一个现代人的接受能力,但是易卓不打算放弃自己。

他给自己加油打气。那么多次野外拍摄,自己不都坚持下来了?有钻木取火的能力,有水源,有食物……长期依靠黎捕猎不现实,真的把自己放在“神使”的位置上易卓也做不到。但是,摘摘果子,用双手让自己生存下去,还是可以的吧?

他很模糊地计划着自己的未来。再看黎,易卓眼睛眨动一下,心想,以后虽然不能总依赖对方,可至少他们会在同一个部落中生存。

而自己这两天一直抱着离开的念头,甚至没好好自我介绍。

易卓再次愧疚起来。在黎晃着尾巴,尽量用不引起易卓注意的方式抒发不悦时,易卓叫了他一声,“黎,”再指一指自己,“易卓。”

狮子的尾巴不动了。他意外、不明所以地看着身前的亚兽。直到对方再度指着自己,重复刚才的动作、话音的时候,黎才后知后觉,对方似乎是在朝他做自我介绍。

兽人的第一个反应是稀奇。

他好像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亚兽是有自己的名字的。

过去几天的不断重启循环就不说了。上辈子,他们相处的时间也有几个月。但在黎的印象里,亚兽一直是死气沉沉的样子。黎甚至怀疑自己捡到一个傻子,这种情形中,他当然也没机会从易卓口中听说对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