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年想了想,道:“这事我知道了,卢老师,你先带同学们去看伤,注意不要有人感染了,该打针的打针,钱先从学校的账上走。”
被打破皮的学生落回泔水桶里,肯定是要发炎的,不等李铁强说话,后面的学生都排队跟在了卢老师后面。
“那曹宝明和杨锐呢?他们打人怎么办?”李铁强其实想说开除的,看了看红榜上的“628分”,忍住没说。
杨锐本人没出面,想让学校开除他,估计比登天还难。
赵丹年呵呵的笑了两声,道:“你们先去看伤,不要留下病根了。我一会叫他们过来,好好的批评。”
“批评有啥用?”同来的学生闻闻自己的袖子,道:“我里面的衣服都泡坏了,棉袄被丢在地上也踩脏了,不能光批评吧。”
“嗯,我先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做决定。”赵丹年虽然笑着,脸上却带着威严,其他学生立刻不敢说话了。
李铁强闷闷的跟着卢老师去诊所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一会儿,赵丹年让人将杨锐和曹宝明等人喊来,狠狠的骂了一通,却是不痛不痒的,以至于杨锐无聊的张望四周的时候,都没有被阻止。
其他老师也觉得理所当然,在80年代,90年代的学校,学习好就是真理,成绩好就是好学生。任何大道理和伟大的证据,在好学生面前都如浮云一般。
同样的道理,学习不好就是坏学生。李铁强他们的成绩在以前是不错的,现在和鸿睿班的学生一比,不啻于一落千丈,想要得到平等待遇,几乎是不可能的。
从学生的身心发展来说,学习不好就要遭遇不平等的待遇,自然是令人痛苦和厌恶的事。
但是,即便是赵丹年这样终身奉献于教育的男人,都将之视为理所当然。有教无类什么的,从来都是说着玩的,有钱人家的孩子才能有教无类,乡中的孩子学习不好,就是一条出路,回家务农。
等他们做了农民以后,会有更多的令人痛苦,令人厌恶以及不平等的遭遇等着他们,而且无穷无尽,以至于到老都无法得到公平对待。
学校里的一切,只是社会的预演罢了。
来自一中的薛达城冷眼旁观着一切,终于放弃了所有的想法。
杨锐显然是个很有主意的学生,既不需要去一中读书,看起来也不想去一中读书。
至于鸿睿班的其他学生,即使是考了400多分的李学工,却也不值得薛达城兴师动众的给他改换学籍。一中虽然没有成群结队的400分学生,总归是不缺这样的学生的,作为每年能有30升学率的省重点,他们多少也是有些矜持的。
西堡中学的老师更无法引起薛达城的兴趣,这让薛达城局外人的感觉更深。
“差不多该走了。”薛达城正想着,周围的老师们发出一阵惊呼声。
“鸿睿班全员通过了!”
“真的是全员通过?”
“高二的学生也通过了?”
“可不是,这几个学生我还记得,成绩也就一般,没想到也通过了预考。”
薛达城撇撇嘴,一中的高二学生基本都能通过预考,不过,全通过也是不容易,毕竟,现在参加高考的高二生,实际只学了一年半而已。
“学生自治的班级在民国时代有不少,也许可以尝试一下?”薛达城想着就想的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