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因子有四点多吧。”
“去年快5了,今年说不定还高。”影响因子是一年算一次的,算的就是过去两年该期刊的论文被引用的次数,与发表的论文的比值。
被引用,就说明有人以此为基础,有了进一步的开发和研究,自然证明了文章的价值。毕竟,人家一个研究团队,研究组,或者研究员个人,用大量的经费和时间做研究,而且做出了成果,被其他sci期刊收录,不可能是闹着玩的,其引用的论文,显然也不能是闹着玩的。
像是《acs化学生物学》这样的期刊,在英语为母语的国家,大约是中端到高端的水平,而在刚刚开始睁眼看世界的中国来说,已经高端的不能再高端了。
几年以前,这样的期刊还是内部刊物,在普通大学都看不到呢。
这些年,大学里学英语的气氛很浓厚,学生们在学,期望能公费留学海外,老师们也在学,同样想要留学海外,或者做个访问学者。
然而,他们学习的时间终究不多,即使是北京的学校里,能达到后世英语六级程度的老师也不多,《acs化学生物学》足以仰望。
涂宪与有荣焉的笑了,说:“我昨天看了,比4。5还多点,人家发表了两篇文章了。”
“两篇acs,厉害呀。”这位用错了简写,也没人在意。
大家尽情的表达着羡慕,一会儿散了开去。
涂宪回到办公室里,拿出杨锐的回信,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他目前选定的研究方向是植物提取,难度适中,实验条件也比较符合化工系,成果也比较有价值,与他从期刊中见到的杨锐的研究成果也比较相近。
杨锐做的茄尼醇提取,可以来自烟叶,也可以来自马铃薯叶片,前者是成熟的研究,后者是看似更有经济价值的研究。常见的还有毛地黄,它的提取物能用于心脏病的治疗,著名的莫如紫杉醇,从杉树的树皮中提取,号称是癌症的最后一道防线,对多种晚期癌症疗效突出,能有效的延长癌症患者的寿命,只是价格昂贵,每公斤要200万人民币以上,真正的用钱换命。
从熟悉的方向来看,任何一种中药,或者说,任何一种植物都可以提取出有效成分,但进一步的研究只会更难。
比如茄尼醇到辅酶q10的生产路线,就自然而然的增加了茄尼醇的价值,可是这一步,却是很多人尝试,都没有走通的路线。
涂宪的基础很好,但在植物提取这个领域,只能说是入门,因此,寄给杨锐的第一封信,涂宪就以谦卑的语气,阐述了自己的理解,并附带上了一些问题。
杨锐的回信,全是对问题的解答。
可以说是,帮助巨大!
涂宪已经是讲师了,在高校体系中,这个职位高于助教,低于副教授,是中青年教师的过渡阶段,如果是本科毕业生,通常只要5年时间就可以进步,大专生要再加三四年,但不管是什么职称,涂宪已经脱离了学生的范畴,也脱离了新人的范畴,再想继续学习,反而更讲究机会了。
高水平的教授,人家还得愿意教你,同时,研究范围还相近和重叠,这种好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涂宪如果加入一个团队,那还能得到团队领导的帮助——当然,这也是不能保证的,如果团队领导很忙碌的话,手下人几个月见不到他都是常有的。
身在钢铁学院的化工系,涂宪就是想找一个团队都找不到。
杨锐的回答,对涂宪来说,意义非凡。
他贪婪的看着信封上的每一个字,仔细的品咂着其中的含义,像是嚼骨头似的,希望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吸出来。
晚间,涂宪没有像往常那样去食堂吃饭,而是请人帮忙带饭以后,继续呆在实验室里,开始做验证实验。
杨锐写的信并不长,涉及的内容却不少。如此一来,他写的也就不会太详细,涂宪想了解所有的内容,就必须自己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