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核苷酸就是寡聚核苷酸,它是两个词组成的,一个是寡聚,一个是核苷酸。
这个词看起来很复杂,但实际上,就是起名字的中国学者文青病范了,起了一个看起来就麻烦的名字(我本来想查一下是哪位大侠起了诸如核苷酸、鸟嘌呤、胞嘧啶这样的蛋疼名字,查了半个小时都没查到,转念一想,我也是鸟蛋疼了才干这种事……)
核苷酸本身是一种基础分子,对生物体的意义和一氧化二氢差不多。而它的重要性,主要体现在它的组成物上。核苷酸连在一起,就是核糖核苷酸,也就是rna;再脱一下氧,叫脱氧核糖核苷酸,就是dna。
而寡聚核苷酸,就是一群核苷酸聚集在一起,聚的还不多,总数在二十以下,所以谓之寡聚,变成了闲的没什么卵用的寡聚核苷酸。
当然了,寡聚核苷酸本身没啥卵用,但它是许多生物学实验的原材料,以至于大家拼命的想要生产,因为用量实在是太大了。
历史上,因为cr得诺贝尔奖的穆里斯,在私人公司的寡聚核苷酸实验室里做主任,其工作就是不停的合成生产寡聚核苷酸,然后为公司的其他部门做实验提供原材料。
而与穆里斯同年获得诺贝尔奖的迈克尔史密斯,也是因为发明了寡聚核苷酸定点诱变技术。
不过,迈克尔史密斯比穆里斯惨多了,他是79年做出的寡聚核苷酸定点诱变技术,而在那个年代,穆里斯使用的寡聚核苷酸生产方法,还没有发明出来呢。
所以,迈克尔史密斯不得不将大部分的时间,用来生产寡聚核苷酸。
这倒是科研人的常态,绝大多数的时间用来做了枯燥的重复劳动。
然而,在技术发展没有达到以前,枯燥的重复劳动又必不可少,有些可贵的成果也是在重复劳动中发现的。
从79年到83年,短短的四年间,生物技术发展的速度快的足够让人诺贝尔奖得主茫然,事实上,如果按照生?技术的发展速度来修改教科书的话,一年改两次肯定是不够的。
生物技术也由此进入了类似摩尔定律的时代。
对于身在其中的学者们来说,这是痛并快乐的时代,他们拼命的学习,拼命的做项目,亲身加入到了大时代的变化浪潮中,他们的成就,或许是前人百年都无法完成的。
而对正在学习中的大学生们来说,这个时代就只剩下痛了。别的学科的大学生还在抱怨,我们在大学里学的东西,到了社会上就没有用了——生物学科的大学生等到找工作的时候,回头看一下过去四年的课本,会发现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修改的面目全非……
当然,大部分教材是来不及修改的,以至于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落后了多少。
事实上,就比例而言,中国的学者落后的更多,尤其是前沿技术,在中国的大部分研究者都看不懂英文的年代,大家想跟着美国爸爸的节奏实在太难,你看不懂前人的研究成果和文章,难道自己重新做一遍?
就是重新做,也是赶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