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虾固然美味,也不能只吃龙虾呀。
在这个全行业每年只能诞生两位数的新药的时代里,有龙虾要抓在手里,有牛排也不能放过,就算左手抓着龙虾,右手抓着牛排,看到馒头也是要一脚踩住的,否则,谁知道龙虾和牛排吃完了,是不是就断顿了,又或者,fda一个脑抽抽,把龙虾和牛排突然埋掉了怎么办?这样的事情也发生了不是一次两次,否则,华尔街也不会如此的看重制药公司的药物储备能力了。
正因为如此,在这个行业里,原创药公司做的最多的是同靶向的新药,就比如为了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生物学家发现针对分子靶点有可能具有治疗效果,于是,制药公司的实验室对此进行高通量筛选,弄出三五十个活性物质,开始动物实验临床试验的一步步做,最后,伊马替尼出现了,而且似乎达到了预期目标,那么,这个靶点就完成任务了吗?
当然不可能,这只是说明了分子靶点确实像是生物学家说的那样有效果,于是,更多的制药公司会涉足这一领域,于是达沙替尼,尼洛替尼纷纷诞生,这些药物之间的关系,就像是杨锐最后剩下的七种化合物的关系一样。
如果杨锐做的七种化合物,最终全部通过了临床试验,那理论上,就可以生产七种去铁酮的药物。
事实上,制药公司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有两种或者三种化合物甚至更多种化合物都通过了临床试验都是很常见的,这并不是坏事,对制药公司来说,他们一方面可以选择最好的化合物做成药物,另一方面,他们还可以等专利保护期到的时候,自己注册一种仿制药,甚至在专利保护期内,就自己注册多个药物,从而占领市场,提高门槛。
因为药品行业本来就是暴利,所以,即使赚的少了,做出来也有百分之二三十的收益,同靶向的新药的好处在于风险较低,资金回笼较快,所以成为大多数制药公司的首选。
去铁酮开始不受重视,既是因为它罕见药的身份让它的预期销量低,也是因为它纯原创药的身份,让它的风险高,资金回笼慢。
前者,是比较难以改变的情况,但后者,现在却被杨锐给改变了。
七种通过动物实验的活性物质,本身就降低了通过临床试验的风险,杨锐又愿意签订对赌协议,更是让风险进一步的缩小。
原创药公司其实不怕成本高,他们更害怕风险。
只要风险低,6000万或者1亿,对他们并没什么感觉。
现在的新药开发成本节节攀升,2亿3亿的都很平常了,那还是在兜底成本很贵的情况下做的,杨锐的对赌协议,其实很符合制药公司的期望值。
不过,制药公司的先生们高兴了,刘院长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他将骑过来自行车交给了一名捷利康的雇员,自己坐上了捷利康的车,就细细问起了他们谈判的内容。
杨锐选择性的告诉了他一些,没等说到临床二期的开价,刘院长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我们,要不要做去铁酮?就是这个去铁酮吧。”刘院长遗憾的问。
杨锐点头:“你们拒绝了,我就找华锐实验室合作了。”
“就是说,我们当时要是答应了,现在就有可能收回几千万美元?”
“也不一定,按我这个协议签的话,有可能一毛钱都拿不到,不过,是有可能收回几千万。”对赌协议也不是非签不可,如果是北大拥有去铁酮的专利的,最可能的签约方式是里程碑式的直接授权,由此收回个两三千万,或者四五千万都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