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山亦是慢吞吞的挪步过来,戴上老花镜,从一堆信件中翻找自己的。
他们都是习惯了信件的一代人,连座机都很少用,更青睐信件上的字迹。
杨山从军多年,又做了数任的乡党委书记,门生故旧不知凡几,几乎每周都有新的信件过来,让他能够了解到更广阔的世界。
老杨,你的。旁边的崔老头没翻着自己的,倒是找到了杨山的,立即递了给他,然后好奇的站在杨山后面,道:哎,是军区的信啊。
杨山有些骄傲的点点头,道:大概是哪位老战友想我了。
杨山说着却是转了一个圈,自己坐边上看信去了。
崔老头就坐他对面,好奇的盯着纸背。
杨山突然呦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崔老头比杨山还着急。
老营长的信。杨山一扬手,哈哈大笑,道:老营长还记得我。哈哈,老营长的亲笔信
不可能吧
真的假的
老杨,你这个慌说的没水平了。
我看看我看看。
食堂里都乱成了一锅粥。
崔老头也是不能置信的道:咱们老长是当了将军以后才退休的吧,现在还在二线忙活着呢,他哪里有时间给你一个闲人写信。
杨山此时也有些自我怀疑,戴着老花镜往下看了一点,笃定的道:不会错了,只有老营长才叫我傻山的,他的字我也认得,我当年给他当通讯员的时候,见过他的签名。
就你那眼睛,还认得签名,你分得清红烧肉和红烧鸡块吗说归说,其他人还是都凑了上来。
别抢别抢,我来读我来读。杨山同志将攻击通通化解为被嫉妒,得意已经不是挂在脸上了,而是飘散了出去,溢满全城。
他所在的干休所里的老干部,就算不是一个部队里出来的,也差不多都是相邻的部队,老营长也是南湖地区走出去的有数的将军,大家就是退休前不知道,退休后也早被安利了无数次了。
你读你读。崔老头站在杨山后面,也戴上老花镜帮忙看。
杨山清清嗓子,道:听听看啊,开头是:杨山同志,你好。
没错。崔老头抬抬眼镜架,证明自己的眼睛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