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强的心里是绝望的。
他觉得自己是黔驴技穷了,“黔驴技穷”是个贬义词,但谷强并不在意。
他只关心实验能不能出成果,如果不能,他说不定就要被杨锐给剥掉实验室的皮了,都要被剥皮了,谁还在乎自己是不是驴呢。
“谷老师,我们这边搅拌完了。”一名学生来到谷强面前,有些迟疑的说了一句。
谷强“恩”的一声,道:“我看着呢。”
“那咱们是继续加溶剂吗?”
“加,为什么不加?”谷强哼了一声。
“是。”学生都不敢抬头看谷强。谷强的脾气本来就不好,今天就更加暴躁了。
谷强心里骂人,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的情绪不对头,可那又能怎么样。做实验室就是这样,他做了一个重大决定,结果却是全然未知的。
也许成功了,也许失败了,失败了也许被批评,弄不好送回遗传工程实验室也有可能。
谷强心里转动着奇怪的念头,再看手底下学生慢悠悠的动作,不禁来了脾气,一把抢过,自己忙活了起来。
同样的实验,谷强做起来要快一截。
他对科研有有种异乎寻常的理解力,这并不是来自于纯理论的,而是日久天长的做实验,练出来的一种感觉。就像是八级钳工能做出高精度机床往往都做不出的器件一样,谷强做实验的时候,往往就能够利用到自己的直觉。
做科学实验,却利用非科学的直觉,这听起来是有些怪异的。
但是,这其实更能说明科学实验的强大。
设计好的科学实验,根本不在乎你中间用的是什么手段,能证明就是证明,直觉还是好运,都不影响最终结果。
谷强若是按部就班的做实验,其实还能苦熬个一周两周的。
苏先凯和陶学林的牛视紫红质蛋白的原料增长是趋缓的,谷强组再加加班,也不至于真的做不过来。
谷强本能的觉得不能再苦熬下去了。
即使没有穷尽所有的实验方法,但谷强已经试过所有自己认为好的试验方法了。
一锅炖的法子,不见得比剩下的法子弱智。
“给王思胜去跑胶吧。”谷强三下五除二的,将一锅牛视紫红质蛋白给处理完了。
他也看不到结果怎么样,做完了,就伸个懒腰,干脆的道:“我去休息了,有事再叫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