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实验室的气氛仍旧是日趋诡异。
谷强每天都会洗三次试管,每次三支。他会用很长的时间清洗它们,直到每支试管都变成标准的“水不挂壁”的水平为止。
苏先凯每天都换白大褂,当然,不是为了爱干净,他只是在某些重要时刻,例如跑胶、跑离心机、跑柱子的时候,才穿上自己的幸运白大褂。
满海教授是比较传统的中国人,平日里对学生是颇为严厉的,但在进入离子通道实验室以后,大家渐渐现,他对红色服饰的偏爱日渐增长,先是红色袜子,接着是红色的皮带和红色秋裤,然后扩展到了红色毛衣、外套和鞋,至于更深层的红色,就没有人愿意去探究了。
杨锐看的很是无奈,更担心众人太过于紧张的情绪,降低了思维的敏锐度——这时候的研究员们,就和高三学生一样,紧张而敏感,压力重重以至于自我放纵,专注于眼前而难以关注周围也是免不了的。
即使是面对高考应试,杨锐也是比较推荐减压的,目标是科研成果的话,那就更是如此了。
只不过,三四十岁的老男人们,明显不是语言减压的粉丝,杨锐周会上说的再多,也没有人听得进去,就连百试百灵的美食大法,此时都不能挥作用了。
厨房里做的油亮油亮的红烧肉,虽然一样被风卷残云般的吃光了,但是众人的吃饭度,明显比之前快了太多,而且,一个个都是心思重重的模样。
这种状态,杨锐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看这样,大家每天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以后,就早点休息吧,也不争这么一两个小时的时间。”随着构象的完整性渐渐提高,杨锐再次提出了新方案。
以前的时候,他是督促着研究员们工作的,不管是11o小时方案,还是各种褒奖计划,都是如此,但这就像是开车一样,你不能一个劲的踩油门,还得在车太快的时候点一点刹车。
习惯了快车模式的研究员们却是没有一个理他的。
谷强更是傲娇的道:“我要是去睡觉了,实验室的进度就要落下来了,没必要。”
杨锐很想说,你一个人睡觉不影响实验室进度,但是,看看谷强抬起来的小下巴,杨锐觉得还是不刺激他了。
“实际上,在g蛋白偶联受体的跨膜构象方面,我已经有比较完善的方案了。”杨锐决定还是说的实在一点,道:“我们现在过国外学者的进度很多,反而不用太焦急了。”
“只要没完成,就不到高兴的时候。”
“对,领跑不算快,到了终点还在前面的,才是冠军。”满海教授说着很专业的补充了一句,说:“我以前跑过5ooo米,领跑的经常都拿不到冠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