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做“克隆羊”,是杨锐仔细思量过的计划。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不仅具有重要的科学意义的,而且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政治意义和经济意义的项目。
他的规模和学术价值自然是不能和人体基因组计划相比,但是,影响力却是丝毫都不逊色于其。
没有听说过克隆羊多莉的人也是不多了,不知道克隆的就更少了,由此衍生的影视作品,足以让最稀烂愚蠢的白痴知道这两个词,至于他们理解的是否正确,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获得诺奖以后的第一个大项目,就像是要打响的第一枪一样,理应干净利落。
87年的人体基因组计划可还处于筹款和前期准备状态中呢,按照历史,要等到90年的时候,才算是正式启动。
杨锐可不想陷入到漫漫无期的泥淖中,埋首20年,然后等40岁的时候被人称赞一声工匠精神。
真把生物学家当细胞装配工用了吗?
“克隆项目是我认为最适合中国科学界的大项目。华锐和离子通道实验室都曾经组建过的克隆组,做了牛胚胎移植的海淀遗传工程实验室,所做的各个项目,都可以看做是克隆羊的前置项目……”杨锐坐在乔公面前,语气舒缓,姿态稳重。
“所以说,克隆项目,就是你在瑞典提出的大项目?”朱院士坐在旁边,算是乔公的学术翻译官。
杨锐点头,道:“要做克隆,‘胚胎移植’是必须攻克更可以看做是必须要完成的前置项目,因为克隆羊本身就是将更换了细胞核的胚胎,移植到另一只的体内去的。我们拥有世界上,胚胎移植成功率最高的团队,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我们努力练习、研究并投入巨资才得到的。这份优势,比世界顶级的实验室,也就快出两年左右的时间,也是少数我们国内具有绝对优势的领域,很适合进一步的开发。”
克隆羊的成功率是非常低的,最低的部分在于细胞核的替换,而没有人希望将好容易通过筛选的胚胎,在移植期间损失掉。
可以说,杨锐在过去几年时间里,不仅没有被世界级的遗传工程实验室拉开距离,反而是拉近了距离。
单就胚胎移植的成功率来说,杨锐手底下的海淀区遗传工程实验室,还是遥遥领先的水平。
“但是,克隆必然会带来相关的伦理问题。”朱院士继续发问,从而让乔公能充分的了解到状况。
杨锐道:“生物学涉及到了生物和人本身,原本就会涉及到很多的伦理问题,它是一把双刃剑,但是,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动物克隆的技术开发,已经积累了半个世纪了,我国早期的生物学家童第周,就是这个方向的开发者之一,而且,低级生物的克隆早就出现了,只是没有引起太多的话题而已。”
停顿了一下,杨锐又道:“现在其实已经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刻,我不做这个项目,几年以后,美国人英国人或者日本人,也会做出来。实际上,就我所知,美国至少已经有三个实验室在研究克隆,进度最慢的,距离哺乳动物也不超过10年。难道说,十年以后,我们要靠外交部去谴责他们吗?”
朱院士和乔公都不禁笑了出来。
“克隆能够带来的好处,比它所带来的伦理问题要多的多。就我看来,克隆的伦理问题,是我们迟早要面对的问题,所以,争取它的好处,才是价值所在。”
“哦,说说看。”乔公道。
“第一个,医疗用途。克隆哺乳动物并不是简单的克隆一种动物,他代表的是克隆技术的整体性的发展。而医疗上,要想做到细胞克隆或者器官克隆,先得完成动物克隆,除非斩掉一个重要的医学分支,否则,克隆在医疗上的价值会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