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国社会的货币化进程加快,当各种公共资源都被社会化以后,好单位的福利才显示出令人咋舌的价值。
最典型的比如福利分房,电力系统的工作三十年,运气好能分到三四套房子,还都是各个城市的好位置。再比如全免费全疾病覆盖无违约有牙医的医疗报销制度,若是换成商业化的保险的话,月薪过万的收入是根本买不起的。
而在80年代,衣食住行向来是福利的重点。
某些时候,大家决定削尖脑袋去哪个单位的时候,就取决于单位发不发工作服——如果自己穿不完,改小了给孩子穿也很好啊。
若是食堂里的饭菜再便宜一点,好一点,那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王良才毫无疑问的被杨锐的实验室给征服了。
从事业上讲,杨锐的实验室是国内生物实验室中一等一的,王良才哪怕不要工资都愿意加入。而从家庭责任来说,杨锐的实验室的福利又是一等一的,想想自己下班回家随便给孩子打包一两份小菜都是如此的美味,王良才心里暗暗下定决定,要想办法留在杨锐遗传工程实验室。
想留在杨锐的实验室,恳切陈情也许是一条路,却非王良才喜欢与擅长的。
王良才更相信闷头做事,凭着技术被人抢着要。
最起码,也得是勤奋做事被人抢着要啊。
当天晚上,王良才就没回宿舍去。
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宿舍里就自己一个人,还得自己费心烧水做饭扫地拖地什么的,哪里有在实验室里舒服。
如果实验室的气味再好闻一点,床再柔软一点,卫生间再近一点——王良才根本没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实验室的气味好闻,地板上的褥子柔软,并且离卫生间还近,那它就不是实验室了。
虽然饭菜好吃,还有人按摩,也不像是实验室的感觉,但是,谁在乎呢。
王良才觉得这简直就是自己梦想中的实验室。
它让每天工作的十六个小时乃至十八个小时,都显的没那么痛苦。
假如成果再能突出一点,那就真的没有痛苦了。
剥卵,显核,去核,注核,类似的步骤,王良才一遍遍的做,期望得到一只高指标的卵母细胞。
谷强做的实验,虽然到了注核的步骤,但是,因为前面的细节不够注意,所以,他得到的只是一只低指标的卵母细胞。
简而言之,就是一只没什么卵用的卵细胞。
而要得到有卵用的卵细胞就复杂了——王良才还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