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场没有能控制血压的东西。
“我们要不去听听医生怎么说?”杨锐带着众人往里面走,一副带队参观的模样。
受试者是不能被直接接触的,临床医生就无所谓了。
当值的医生挥手间就给一群人做了场汇报。
没什么卵用。
做双盲实验就是这样,它最大限度的削弱了安慰剂效果。
所谓安慰剂效果,就是病人觉得自己快好了,然后竟然真的就好了的案例。
双盲则是病人和医生都不知道自己拿到(发出)的是真药,还是安慰剂,从而减弱了安慰剂效果。
当然,对于一些副作用明显的药品来说,要遮掩安慰剂效果,也是比较困难的。
比如常见的口味问题,临床实验中心往往喜欢用草莓味遮盖——由此说明,草莓味是很适合掩盖异味的,卖过期奶茶的小哥哥小姐姐多读书也是没坏处的。
“这么说来,西地那非目前最突出的一点,还是副作用很小?”蒋鑫听着临床医生的汇报,忍不住总结了一句。
临床医生点赞道:“没错,非常令人惊讶的表现吧。我们还没有发现明显的副作用,做问卷调查后,反响也很好。”
在银行工作了一辈子的王晓树,都听出了两人对话的毛病,低声问蒋鑫,道:“光是副作用小,是不是没用。”
“淀粉的副作用也小,它不治病啊。”蒋鑫在王晓树耳边叹了一句,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让跟前几个人都听到了。
临床医生先是脸一红,瞄了杨锐一眼,咳嗽一声,当做没听到的道:“我们二期临床最关注的一点,仍然是安全性……在这一点上,西地那非的表现是真的不错。”
“没有显著的副作用,不代表安全性好。”蒋鑫对其他人就没有什么敬畏感了,趁机顶了一句,然后偷看杨锐一眼。
杨锐一无所觉。
说西地那非没有显著的副作用?这东西副作用起来了,能顶一帐篷你信不信?
不过,临床一期和临床二期,还真的不容易让西地那非的副作用显现。
将伟哥等同于春药,是普通人的一大误解。
人家伟哥真的是药来着,它的作用是抗ed,也就是帮助想站起来,但是站不起来的男人的。当然,也能帮助站不直,站的不够铁的男人。
春药就不同了,它是你想站也得站,不想站也得站,纯属罚站。
用历史故事来解释的话,晚年的李世明,见到了武媚娘,他要表现自己的冲动,需要的就是伟哥。而当晚年的武媚娘,召见了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后两者要表现自己的冲动,需要的就是春药。
辉瑞的临床一期,受试的都是健康人群,且以青壮年居多,里面的男人,平日里就能做到微微一硬以示尊敬,吃不吃西地那非,其实都没什么区别的。
这原本还是西地那非的一大卖点。
它帮你在想站起来的时候站起来,并不会在你不想站起来的时候引起误会,这种自由,代表的不正是金钱主义优越性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换成有钱就是泰迪,格调就太低了。
但也因为这一点,辉瑞的临床一期,也就完全没有发现西地那非的副作用。
临床二期,遇到其实也是类似的情况。
临床二期说是同时关注安全性和疗效,但它最关注的,其实还是安全性,这是所谓的人道主义的新药开发模式,临床一期通常只有20例到80例受试者,它的范围太狭窄了,很难全面的考察药品的安全性。
可以说,做临床一期的主要目的,就是考察对人类的普遍毒性——对动物的普遍毒性已经通过动物实验筛选过了。
临床二期,才是真正的安全性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