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少爷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扑鼻的是一股浓浓的鱼香味儿,腹中便又忍不住唱了一声,毫不意外地在几步之遥处立即得到了另一个肚子的应和。“爷,您醒了!”罗扇步奔至床前,一对大眼睛带着欣喜望在白二少爷的脸上。
分明是个大眼儿妖精。
“什么时辰了?”白二少爷哑着嗓子问了一句,口中一时干渴难耐,竟好像是七八天没喝过水一般。
“爷,您都睡了四天三夜了,这会子太阳又要落山了呢。”罗扇探手覆上白二少爷的额头,吓了一跳,“呀!怎么又热起来了?!小婢再去打些水来给爷擦擦身子……”说着转身要走,被白二少爷叫住。
“不妨事,不是上热,才睡醒的缘故。”白二少爷估摸着自己昏睡的这三四天里发起了高烧,罗扇就是用冷水擦身的法子给他降温的,难怪这会子还不给他衣服穿。
“爷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胳膊和脚的伤处还疼得很么?”罗扇边给他掖着被角边细细地问。
……皓腕轻抬,兰指微勾,香气一缕直入鸾被……
“还好。”白二少爷想喝水,嘴干得厉害,而且越来越干。
罗扇一伸胳膊,从桌上端过那豁了三四个口子的碗来,用勺舀了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爷,喝几口汤水,才热好的。”说着送到白二少爷嘴边。
白二少爷抿了一口:“里头放了什么?”
“青皮和干山楂肉研的粗末,放了些糖一起煮的,可以疏肝止痛、行气化淤,正适合调养爷这样的伤势,”罗扇说着又喂了一勺过去,然后弯着大眼睛笑,“小婢虽不懂草药功效,可这食材上的各类药效都是门儿清呢。”
“这么说,我让你做了专职伺候的丫头其实是用错了地方?”白二少爷道。
“爷要放小婢回伙房去?”罗扇反应很地笑问。
“莫想美事。”白二少爷干脆利落地掐断了罗扇最后一丝念想。
喝了整整一大碗青皮山楂茶,白二少爷这才觉得好受些了,然而昏睡了三四天,上面渴下面也憋啊,于是很自然地就又道了声:“小解。”
罗扇一愣,挠了挠头:“爷,这里没有夜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