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大惑窘迫,他急急说道:钱姑娘,快请不要再说,在下早已说过,这是万万不可的,而且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天星麻姑尚未说话,蛟索飞锤岳扬就已抢先说道:江老弟,不是老夫多嘴,咱们既入江湖便要豁达些,不应受那世俗之体的约束,尤其这件事,更涉及不到那一方面去,何况钱姑娘一片诚心,你岂能叫她大失所望!”他说到这里,又回头向天星麻姑道:“钱姑娘,老夫这番话,可是说得入情入理罢?”天星麻姑钱素恶狠狠的瞪了岳扬一眼,大声微撅。蛟索飞锤嘿嘿一笑,转头过去,心中却忖道:这个丑八怪还以为自己长得多俊俏呢?给老夫挤眉弄眼的……只凭她那付盘儿(脸),便是奉送给我,我也不敢要……”江青一见蛟索飞锤,生怕缠不住自己似的,硬要帮钱素说话,给自已收婢女,简直是拆自己的台嘛。他窘迫之下,真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因为,在倩在理,目前他实在不应有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婢女啊!此际,他正待正色出言婉拒。云山孤雁已柔声低语道:江大侠,我看这钱姑娘人挺好的,而且,性情亦十分爽直,你便收下她吧!武林中人,都将诺言看得很重要哩!”江青不知怎的对夏蕙所说之言,不论其性质如何,都感到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虽然,不管他心中是否也有与此同样的见解。这时,他苦笑一下,只有闭口无言,心中却想道:这天星麻姑的武功十分高明,想也不是没有来历的人物,而且,性情亦极为刚烈,也罢,稍过两日,自己给她些气受,那时,她是然会拂袖而去。”江青想到这里,暗暗一笑,也不再多说。蛟索飞锤岳扬,这时见风转舵,双手一拍,大声道:“来人哪!咱们这就开席!”话声一住,已有两名灰衣大汉过来,在每人面前,放了一柄匕首,一只瓷盘,尚另有一些葱酱等作料。接着,就是一大块一大块香气四溢的鹿肉送到每个人面前。岳扬这时,又启开了一坛陈年"烧刀子",给每人斟了一碗,大声说道:闯荡江湖为的便是无拘无束,海阔天空,咱们不用客套,越随意越好!说着,他举碗向各人一敬,自己仰首干下。江青双眸一瞟夏蕙,只见她直望着肚前那碗醇烈的酒在发怔。江青不由心中一笑,尽快的将自己这碗烈酒喝光,悄然把碗跟夏蕙换了过来。云山孤雁感激的一瞥江青,一只柔腻纤纤的玉手,轻轻抚在江青手背之上。天星麻姑钱素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尽自大口吃肉,大碗饮酒,肉汁淋漓,酒渍横溢,那付吃像,端的够瞧。蛟索飞锤岳扬与他手下三羽队的头领拼了三杯之后,睨眼一看天星麻姑,呵呵一阵大笑道:钱姑娘好酒量,来来来,老夫敬你一杯!说着,就咕嘟一声将酒咽下。天星麻姑不由嘿嘿一笑,二人便杯碗互碰的喝了起来。江青见状,心中直乐,忖道:若这钱素与岳兄二人俱皆大醉,自己明晨便与夏姑娘一走了之,也省掉些无谓的麻烦……这一顿别开生面的晚筵,直吃到初更时分,众人始酒醉饭饱,尽兴而散。岳扬一面令庄同伴领三人前往休息,一面醉态可掬的对江青道:老弟……可别……忘了,要多……留几天,老夫腿……腿伤一好,便与你周去那……烟霞山庄……说到末尾,辞句已含混不清。江青微微一笑,向各人道声晚安,然后和夏蕙、钱素等三人,偕随庄同而去……
邪神门徙--血光矛影
血光矛影
这是一间布置得十分清雅幽静的卧室,孤灯如豆,床帐低垂。
但是,却并没有人在拥被入眠。
江青正坐在桌旁,聆听看窗外不绝的更鼓之声。
他已与云山孤雁夏蕙约好,在三更时分,二人悄悄溜出这“大刀庄院”,免得那热情豪迈的蛟索飞缒岳扬纠瞩不清。
江青默默的聆听着外面的更鼓,正举手斟了一杯冷茶,这时窗外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跟看,便是弹指哔剥之声。
江青知道住在隔室的夏蕙,已应时而到。
他吹熄了桌上的残烛,身形微闪,轾悄得没有一丝声息的,自房门飘然而出。
夏蕙仍是一身紫笆衣棠,正依墙而立。
江青向她微微一笑,轻声道:“夏姑娘,没有惊动别人吧!”
夏蕙向他微微摇头,亦凑过脸来道:“江少侠,那钱姑娘……咱们是否也不通知她?”
江青在黑夜中的面孔,展露出一丝瞧不清的笑意,低声道:“夏姑娘,那天星麻姑的粗线条作风,在下实在承受不住,何况还要收她做婢女,这更是担当不起……”
夏蕙嘴居在微动,好似想说什么。
但她终于又忍住了,同江青愠柔的轻声一笑,说道:“那么,咱们便走罢!”
夏蕙的面庞距离江青甚近,说话之间,吹气如兰。
江青心中一阵急骤的跳动,他感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激奋,在他的血液中流环着。
于是,他竟情不自禁的在夏蕙滑腻如玉的面颊上,轻吻了一下。
剎那间,二人都像惊电似的,愕然怔在当地。
云山孤雁那一张俏丽脱俗的面庞上,顿时,如一个热透了的苹果似的,涨的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