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被对方这轻视的形态,激得怒火突炽,但是,他终于又忍耐下去,毫不移动稳立原地,冷然瞧着对方。
于是,那青衫书生又“涮”的一声将手中骨扇张开,轻淡的道:“昆仑寒士,荒山穷懦,青衫客展平便是在下。”
江青剑眉微挑,冷然道:“邪神传人,武林草莽,火云邪者江青乃是区区。”
二人语虽平淡,却俱是话中带刺,可谓针锋相对。
青衫客展平晒脱的一笑,嘴角微撇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江大侠名扬武林,果然不是虚得,今日一见,确有超人之处。”
江青知道对方的表面恭维,实则暗贬,他毫然惧色的道:“抬爱过甚,受之有愧,江某无才无能,仅对克己客人一道,略有心得。”
他此言之意,讥诮极大,乃是暗指昆仑一派,如白马红绫等人,仗着派中威势及己身所学,处处咄咄逼人,傲慢跋扈。
青衫客展平是多么世故?江青此言,他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随着江青的话声,展平那两道斜斜飞起的双眉,已往上一竖,眼中煞气隐射,他哼了一声,冷峭的道“江青,吾等无庸绕着圈子说话,阁下以前所为之事,都是克己容人,正大光明的吗?”江青知道展平所指,乃是以前自己在丹阳城中折辱白马红绫之事。
他踏上一步,傲然道:“江某以一敌二,未用暗器,没有帮手,更是堂堂叫阵,请问尊驾,这又何失光明之处?”
青衫客展平料不到江青言词之间,如此锋利,不由微微一窒。
江青又冷笑道:“白马冰心司徒宫先行挑衅,出言辱及江某垫友,金发红绫赵莹复暗中出手,淬袭江某背后,更抬出贵派盛名,威胁江某,对付此等张狂之辈,江某尚自认手段太过仁慈。”
青衫客展平眉心之中,那块菱形疤痕,突然泛起一层红光,他气极笑道:“好极,依阁下之言,我昆仑一派弟子,非但全无是处,在断臂受辱之下,尚该肉袒负荆,向阁下跪求恕了?”
江青知道在目前形势之下,欲想善于罢休,已是不可能之事,他将心一横,狂笑一声道:“尊驾果然是快人快语,虽不中,亦不远矣。”
青衫客晨平不由气得混身微战,厉声道:“好,好,二十年来,我展平尚未见过如阁下这种狂妄自大之人,真是令我展平又多见了一次世面!”
江青早已暗蓄功力,分布于全身四肢百骸,他不屑的道:“不错,也叫妄自尊大的昆仑派见识一下,武林中尚有不受威武所屈之人!”
他话声始停,一个清雅的语声已自右侧响起道:“好骨气,江大侠如此雄风,确可称尊武林,横行一时了!”
江青闻声之下,已为发话人语声之中,那充沛的中气震得心头一跳,但是,他面上依然平静如常,冷冷一哂道:“又是那一位道上朋友?躲在暗处张牙舞爪,不嫌有些小家气么?”
江青虽在向那右侧之人说话,身形却未转动,甚至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