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吕洞宾不是?君不悔沉下脸来:“我不似你,惯占女人便宜,要是我果真下得了狠,休说这两个娘们,再加两个我也一样能以送他的终;你当你是大罗金仙,呛声咒就可起死回生,还来援及时呢,他娘朝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是这样贴法!”
龚弃色的一边面颊往上斜吊,又第二次泛现了桃红,那种猩赤凝血般的桃红:“难怪你的气焰如此嚣张,举止这等狂妄,原来你是仗恃着这把破刀,很好,你能在出刀之下同时挫败我的两名妾侍,我却要看看你是否奈何得了我龚某人!”
君不悔哼了哼:“若说我含糊你,早走活人了,眼下还会站在这里与你搭话?龚老兄,你想试试我的刀,刀就在我手上,能否奈何你,到时便知分晓,不过我先警告你,分晓之际只乃一瞬,快得很哪!”
龚弃色怒在反笑,笑得像在咽位:“胆上生毛的狗东西,不知夭高地厚的混泼皮,你却将你家居士看成无名小辈,马前走卒?”
君不悔唇角微撇:“至少不算个高尚人物,德操高洁之上,岂有在荒郊野地开那无遮大会的?”
龚弃色便在这刹时里展开了行动,只见他身体轻轻晃闪,突兀间竟幻化成四条影子,四条影子分散向四个不同的角度,却在同一瞬间围攻杀上来!傲爷刀倏然闪掠,也分成四抹虹光,又准又快的激射那四条真幻莫辩的身影——管他真幻,且先宰杀。
宛如在施展邪术,当那四条人影尚凝形未散,当那八条手臂仍在扬舞,劲气罡力依旧澎湃充斥的须臾,龚弃色竟难以想像的凌空出现,低头而下,双掌一片紫红,挥飞如电掣光闪!
这样匪夷所思诡异身法,奇玄武功,君不悔还是头一遭遇上,他在眨眼的怔愕里,已被震退五步,右胸衣绽肉裂,两道交叉的血口子,就和刀削斧割的一般!
大斜身,一个漂亮的旋步,龚弃色在衣袍飘扬下潇洒的站定,脸上那股得意之态,竟似刮得下来。
紫衣与黄衣少妇双双鼓掌,表情间流露出的那种敬佩与崇拜,简直叫人气结。
龚弃色一派矜持的道:“小六,小七,居士的宝刀未老吧?”
黄衣少妇莺声呖呖的拍着马屁:“爷的功力造诣,日甚一日,非但拔尖登峰,更足可列入宗师之林……”
紫衣少妇唯恐落后,赶忙争着巴结:“‘凤仪居士’不仅群凤来仪,尤为万夫莫敌,英雄豪气,儿女情怀,爷是天下第一。”
龚弃色这一下真似登了天,笑得见牙不见眼,频频点头,声声赞好,模样果如就是“天下第一”。
这一刻里,君不悔竟不觉得伤口的疼痛了,他只感到汗毛竖立,混身直起鸡皮疙瘩,差一点干呕出声——我的皇天,阿谀奉承竟然还有这等肉麻法的?
单拿一只左眼斜瞄着君不悔,龚弃色嘿嘿冷笑:“不试不知,一试便知,我道你有多大个本事,这一过手,仅乃如此,没啥惊人之处,我看你要愣管闲事,也就管到眼前为止了!”
咽了口唾液,君不悔涩涩的道:“胜败兵家之常,算不了什么,我吃了点亏没有错,可是人还挺得住,一口气也仍在喘着,你若以为我会就此认命,恐怕就大错特错,错得离了谱啦……”
那黄衣少妇娇叱一声,尖锐的嚷:“这手软口硬的东西,爷,给他大卸八块!”
紫衣少妇如斯响应:“爷,卸了他,再把那些块臭肉拿去喂狼喂狗!”
龚弃色没有回答,面庞上的笑容却消失了,斑斑的桃红又如血花般浸染了脸颊的虚青,他微拂衣袖,宛如要像拂去一抹灰尘般拂掉君不悔的性命,然后,他慢慢逼向前来,形色之酷毒,真似要将君不侮生生支解!
凝视着君不悔半隐在袍袖中的刀刃,龚弃色的眼皮在不住跳动,他憋着嗓音道:“倒是真人不露像,好一手凶泼刀法,若非我来援及时,只怕我的两个妾侍就要断送在这把毒刀之下,你委实可恶可恨到了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