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补充道:“猫不会刺激到我。”
“确实……我都变得神经过敏了。”聂清舟摁着眉心,无奈地笑起来。
冬日夜晚的街头静悄悄的,偶尔传来一声猫叫,夏仪的手指有点冷,缩在他的手心。
聂清舟并没有放开夏仪的手,停顿了一下后,他握着她的手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他的口袋里有一层绒,被他的体温烘得温暖。
他们就这样在这条路上继续前行,聂清舟没有解释什么,夏仪也没有说什么。她牵着聂清舟的手,被他的口袋温暖着,就像很久以前,她牵着他的帽子、他的衣角、他的包带一样。
与那些时候不同的,可能是聂清舟的脖子有点红。
从那个亲吻之后发生了太多事情,解释似乎已经错过了时机。但是确实有什么改变了,他们之间门渐渐生出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对不起。”聂清舟轻声说。
“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不该让你经历这些的。”
他神情凝重,似乎满腹愧疚。
夏仪捏了捏握着她的那只手,笑了一下说:“你不是正在保护我吗?”
聂清舟转头看向她,他茶色的眼睛里盛着些无奈,他微笑着说:“你啊,不是这么算的……算了,我们走吧,我们回家吧。”
夏仪没有跟他说过,她很喜欢听他说“我们回家吧”这五个字。
原来这就是恋爱啊,她这样想着。
那天他说喜欢她,其实她听见了。她不知道如何定义喜欢,他对她来说独一无二,她只是想和他待在一起,做所有的事都很开心。
如果这种状态叫做“恋爱”,那么她想要和他恋爱,一直恋爱下去。
这是夏仪过得最艰难的一个春节,随处可见的红色爆竹和爆竹声都让她难以消受。郑佩琪送的头戴耳机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当窗外响起爆竹声时她就会戴上耳机,让音乐包围她。
她的乐谱本在这种痛苦中,也厚了好几公分。
好在她的情况确实渐渐好转,这些东西带给她的刺激逐渐消退。等到开学的时候,她除了不喜欢吃红肉、闻不了腥味之外,其他的症状都已经消失不见。
“没事,再缓几个月,你就什么都好了。”郑佩琪安慰夏仪道。
聂清舟却忧虑地看着夏仪。他知道不是这样,在遥远的未来,夏仪成为明星之后仍然不吃红肉,讨厌腥味儿。
有些事情留下的痕迹是终身的,无法磨灭。
聂清舟变得格外慎重起来,他重新理了一遍灰色笔记本上的内容。按照时间门线,夏仪会在高二下学期期末出国,那么现在时间门只剩下一个学期了,夏仪所说的那件让她产生“极端念头”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夏仪如此坚强,连目睹死亡现场的心理阴影她也克服了,到底有什么事情能她产生“极端的念头”?
时间门一天天地过去,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折磨了他们一个寒假的小高考也顺利落下帷幕。
小高考结束那天,那天高二很多班都疯了一般把考完的小四门的书和试卷都撕了,纷纷扬扬地洒下去。高三的学长学姐们看了直摇头,说这才哪儿到哪儿,真正的高考还在后头呢。
郑佩琪、聂清舟和夏仪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飘在空中的白纸片,同学们的喊声飘在耳边。郑佩琪感叹道:“这些试卷和书扔得就像是葬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