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膘马如凤旋电掠般驰出三里远,却在怒马仰首长嘶里传来一声尖吭的大叫——不,应是山坡之间回鸣而来的声音!
声音刺耳如受电殛,沙成山全身一震。如果那姑娘能发出如此尖吭凄叫,其痛苦必然是难以承受的!
“咯嘣”一咬牙,黄膘马仍然往前驰,沙成山却突然拔空而起,斜刺里他已飞掠入一片林子里!
黄膘马似是十分通灵性,就在沙成山离鞍而去的时候,前蹄上场人立而起,生生刹住前冲之势,悄没声的走向路边啃吃着青草!
轻轻的掩到半坡上,沙成山已清晰地听到那女人的声音传来,道:“你二人给我好生教导这贱货,只要这贱人尝到甜头,她就知道我那地方并非什么‘火坑’了!”
此刻,沙成山已看清了五丈外的一番景象,那是令他十分厌恶的一副景象——那个泪眼婆婆,可怜兮兮的女子。
她衣衫半裸,秀发蓬散,双手被缚在一棵树根上,两只脚正被一个大汉拉撑着。那女子的面上正显露出过度的震惊与痛苦无奈!
现在,那个粗壮的大汉正自解着自己的裤子,他那面上已绽现着原始的饥渴,低头嘿嘿冷笑着,喘道:“此事之后,你当明白什么叫欲死欲仙,保证你以后乐此而不疲,推你也不会再逃走了,嘿……”受难的姑娘猛的一挺身未能直起上身,但她却从模糊的眼神里望见了一团人影!
于是,她那痛苦的面上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欣慰之色,宛似久旱之逢甘霖,哈,应该说是一个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人被救转活来,而这个欲救自己的人,正是不顾自己死活而去的那个人。
恹恹的缓步走出林子来,沙成山未开口。远处坐在地上的女人已匆匆的咆哮着走过来。“喂、喂,你要干什么?难不成想插手管老娘的闲事?”
有些沙哑的声音,沙成山道:“我不想多事,你们把这女子放走吧!”
长裤子尚未脱下来,粗汉立刻又挽好裤带;另一大汉也怒迎沙成山而上。
那婆娘厉声道:“朋友,人在江湖行,应该不忘‘安全第一,平安至上’的原则。如今我们做我们的买卖,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本来河水井水两不犯,如今你横插一手,算是哪门子江湖规矩?”
另一大汉叫嚣道:“操,刚才饭铺子里他表现得一派光棍,那份古井不波,老子还真替他暗暗喝彩,娘的,这才一转眼,他竟然找来了!”
沙成山指着地上的女人,冷兮兮的道:“放了她,只有放了她方能皆大欢喜!”
那半老徐娘圆目怒睁,叱道:“要是我不放她呢?难道你还敢杀人?”
淡然的,沙成山道:“杀人只是最后手段,也是无可奈何的法子,如果必要的话!”
粗汉哧哧冷笑道:“你们听听这口气,好狂的口气!娘的,怎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尊容?不用动刀,老子一肩顶也会撞得你七零八落!”
沙成山淡淡的道:“别激我,如果我不是要事缠身,你们不会走出那家小铺子的大门!”
地上的姑娘大叫道:“英雄救我,他们要在这里糟塌我,你要救我啊!”
沙成山并不看地上的姑娘,但他仍然道:“姑娘放心,你的事我已揽下了!”
那婆娘尖声怪叫起来,道:“好哇,道上的规矩越来越不受尊重了,平白的来搅我的买卖,还要拿话唬人!你守不守江湖规矩?”
沙成山冷硬的道:“我的话就是江湖规矩,因为我就是王法,只要我插手的事,便必须顺着我的话去做!”
他指着被缚的姑娘,又道:“马上放了她!”
粗汉缓缓抽出短刀,眦目欲裂的道:“他娘的,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找死,是吧?”
沙成山不为所动的道:“玩刀子?那也只能在你们窑子里唬唬一般客人,对我起不了任何恫吓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