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冷寞的道:“我放你走,胡力,你还留有另一条手臂,你不怕痛,我还怕割?”
沙哑的仰天狂笑起来,胡力转身离开,他一边歪歪斜斜的奔走,一边凌厉的大叫:“燕铁衣我会再来找你……看看下一次谁栽谁……比此谁强”当那凌厉的叫声隐冥之后,燕铁衣转身对石阶上呆若木鸡般的胡绚,他阴沉的道:“很遗撼方才你乾老子那一记活剐了多少人的绝招『九宵飞虹』没开了我的膛,是么?我承认那一招精诡无比,玄异至极,但是,胡绚,我这些年也不是白活着的,『枭霸』这两个字更非白背上身,你乾老子在运聚功力,聚含全身精神气劲预备孤注一掷之际,我早已防着他了,而且我的大散手『血分影』便专门为他留着──胡绚,现在也该你来试上一试了,冤有头,债有主,你这正点子还楞在那里装什么蒜?”
胡绚那张俊俏的粉脸早已涂上了一层死灰也似,他转动着两颗木讷失神的眼珠,绝望又恐惧的开了口:“燕铁衣……让我们打个商量……
你你有什。捍条件,我全依”燕铁衣先不回答,挥挥手,于是,后面掠阵的熊道元与崔厚德两人立即扑进了“临波轩”的大门之内,望着他们进去了,燕铁衣才生硬的道:“我只有一个条件,胡绚,裴咏怎么死的,你怎么抵命!”
全身起了一阵抽搐:胡绚痛苦的道:“不要这么绝……燕铁衣……
……只要……
你放过我,我的一切财产全部双手奉送……”
燕铁衣严峻加霜的道……“留着你那些腥臭的家产吧,姓胡的,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朋友之间的道义,人与人相处的情感,还有江湖上的公理规律,岂是你这点点有形的代价所能污损的?”
丝丝自齿缝中吸气,胡绚抽搐道:“你……非要对付我不可?”
燕铁衣平静不波的道:“这是无痛置疑的,你的同谋柯乃禾已上道了,你怎忍心让他一个人孤伶伶的走?”
身上不由自主起了鸡皮疙瘩,胡绚几乎连体内的血液都凝结了,他震骇的道:“柯乃禾已经死了?”
燕铁衣慢慢往前逼近,他的脸庞上现露着那种罕见的令人窒息的死神的煞气,周身发着既狠又寡绝的暴戾韵意,他使彻底的组合成了血腥与残忍的凝形,再也找不出丝毫天真的味道,再也没有一丁点淳厚的端倪了……
恐惧的往后侧退,胡绚呐呐的呻吟:“不不不……”
缓缓的,燕铁衣踏上第一级石阶,第二级,第三级──猝然间,胡绚就地暴旋,一蓬黑雾兜头罩下,同一时候,胡绚贴地翻滚,暗中抽困的喂毒“倒须带”也一条白蛇似的卷向飞铁衣颈项!
倏然错步,燕铁衣避过了那一蓬“多棱毒砂”,但是,他却不去让避那条”倒须带”,他全身猛仆,右手狂挥,“倒须带”“活”一声紧紧缠上了他手臂,他的左手“照日短剑”便一下子深深插进了胡绚的心脏!
“哇……哟……”胡绚仰躺在石阶上,整个身体蓦的一挺,面孔歪曲,瞪眼咧嘴,喉头红颤颤的蠕动,燕铁衣伏在他的身上,左手短剑用力一扭,胡绚嘴吧倏合,“克察”一声咬断了他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