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道元气咻咻的道:“首先,我们要为魏自奇报仇,派人去宰掉“广元府”那个处决了魏自奇的狗官,连那出花红赏金的富绅赵贯也不能放过,其次,凡是与我。呵作过对的仇家我们挨帮挨派去查问,同时陈兵城下,势必要弄个水落石出才行……
”燕铁衣摇摇头,道:“你是在瞎胡闹”熊道元固执的道:“只有这样做才最有效”燕铁衣冷冷的道:“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处决了魏自奇的国法,责任并非全在那府尹身上,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要找的是送魏自奇入虎口的人,怎能冒险杀戮朝廷命官?这样做将会引起轩然大波,如果杀了那官儿,再弄得和官兵火拼这代价又何其巨大同样的,也不能毫无凭据便找上我们各个对头的山门,否则一旦搞僵,他们对我们便将群起而攻了,那时我们的牺牲岂又是仅仅几条人命而已?”
扬了扬眉,他又道:“魏自奇在官府留了底案,混迹江湖本可挡灾,尤其是在我们庇护之下,但他不幸又被送回官府,这个送他回去的人才是我们要找的人,魏自奇若未死,我会倾力教他逃生,他死了,也得替他报仇,必须搞清楚报仇的对象。”
熊道元恨恨的道:“我真想找个人咬一口……”
燕铁衣一伸手臂,道:“喏,这里”脸孔倏红,熊道元惶恐的道:“魁首恕过”燕铁衣平静的道:“我晓得你为那些冤死的弟兄愤怒不平,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但不能叫悲恨冲昏了理智,否则,胡干一通,非但得不偿失,更牵累了我们多年辛苦奠定的基业,这就是大大的不值了”唯唯喏喏,熊道元不敢再说什么,燕铁衣思索了片刻,又开口道:“做事情要有方法,择定目标逐步努力,不可漫无头绪混捞混抓,这些不幸的事情既已发生,我们处身其中便首须镇定,切忌自乱了脚步,我看这个在黑处向我施暗算的人,早晚也会揪他出来”熊道元忙道:“我也相信他逃不掉,否则,我们也就等于被人抹乌了脸啦”燕铁衣哼了哼,道:“要抹黑我燕铁衣的脸,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更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那将要使对方付由极大的代价”熊道元笑道:“魁首,如今我们自己可是在先垫老底了……”
望着几上的早餐,燕铁衣道:“别在这样净说些丧气话──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下去。”
答应一声,熊道元急忙上前动手收拾,边道:“魁首吃饱啦?”
忽然笑笑,燕铁衣道:“你没看见我在屠大领主正式谈及主题之前便急着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他那脸色我一看就知道不会有好事情来报,所以抢先塞饱肚子,也免得听过了这连串的噩耗之后愁得吃不下。”
手托着剩馀的食物,熊道元也笑道:“可不知大领主还有心情填“五脏庙”没有?”
燕铁衣目光凝聚:注定梁上一点没有出声,好像他正在研究着屋梁中那一点有什么奇异之处一样,非常专注,非常慎重,童稚清新的面庞上一片略带木然的表情,于是熊道元不敢再说话了,他知道,他们的魁首不是在研究那条木梁,而是早已神驰于某些繁复杂乱的问题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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