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的感到后颈窝泛了凉,崔玉岗道:“谁知道?只但愿他老人家快走了吧……”
丛兆另有用心的道:“我看呢,十有十成那凶手是早溜了,他一定晓得事情发生之后,府里立将好手云集,四面包围搜捕,天下岂有这么楞的人?他不赶快逃之夭夭,犹等在这里受擒挨刀?”
崔玉岗忙道:“有理,如果那凶手真是个狂人,他就不该跑得那么滑溜,可见他还是怕;这件事,一定是在突兀遭遇之下才发生,杀人者闯了祸必然心慌,早潜逃出去啦!”
石侃冷冷的道:“你就会往好处想!”
丛兆道:“这是按情理来判断,那凶手出了纰漏,不逃走还能干什么?他有胆量对抗全府的硬把子?我决然不相信天底下有这样的呆货!”
连连点头,崔玉岗道:“不错,独力对抗‘大森府’的锐势,谁有这个本事?不逃的必是白痴!”
孙云亭愁眉苦脸的道:“还不晓得那人是那儿来的?动机何在?”
丛兆又不禁望了燕铁衣一眼,口中却道:“这就得再下功夫研讨了。”
燕铁衣乃是那一副畏缩悚栗的样子,靠在孙云亭身边,活脱一个见了生人就害臊的小媳妇。
崔玉岗又迷惘的道:“到现在,我还搞不明白,史炎旺和李子奇那两张脸盘子上为什么充满了那种惊骇的神情?倒像是被吓死的,他们见了鬼不成?”
耸耸肩,丛兆道:“这只有鬼才知道!”
崔玉岗打了个寒噤:“可怕,一想起来,心里就发毛!”
石侃不耐烦的道:“走吧,还是四处去搜查一下,不管那厮逃出府去没有,咱们总得尽尽心,光站在这与瞎噪聒未免有亏职守!”
崔玉岗无奈的道:“好吧,老丛,咱们只有摆摆样子啦,到处逛逛回去交差,我就不信能搜出个大头鬼来!”
丛兆嘿嘿一笑:“还是不要真个搜到的好,否则,我哥三个怕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三个人招呼一声,往右边去了,还听得崔玉岗在咕哝:“老丛,你别老说些叫人心惊肉跳的话……”
失神的望着巨条背影消失在林荫深处,孙云亭又叹了口气:“唉,真是自寻苦恼……”
这时,燕铁衣才答上腔怯生生的:“大爷,听他们几位刚才那一说……天底下,竟还真有这么狠毒的人哪?”
慈爱的摸了摸燕铁衣后脑勺--就像在抚慰自己的儿子一样,孙云亭以一种充满关怀怜悯之情的音调道:“小郎不要怕,这些都不关你的事,冤有头,债有主,什么人有什么对像,找不到你头上来的;但是,以后你却越须小心谨慎了,日常眼皮子放活点,看看什么可疑的事物别往上凑,入屋就进房闩门,冷静的地方少去,多和大伙在一道,懂得不?”
点点头,燕铁衣天真的道:“知道了,小的会听从大爷的叮咛,天黑进房闩门,隐僻的地方不去,不轻起好奇之心,多和大伙凑在一道……”
呵呵一笑,孙云亭颔首道:“对了,你这孩子人老实,心笃诚,难得却又脑筋活络,做事机伶,真是不容易,我势必要好好调教你,小郎啊,将来你就跟着我到底吧。”
燕铁衣忙道:“大爷,只要大爷不讨厌我,大爷到那里我跟到那里,一辈子侍候你老人家……”
孙攀亭老怀弥慰眉开眼笑:“好孩子,你呀,这张嘴可真甜,三言两语,就把人哄得晕淘淘啦,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