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反覆的搜寻,至少也能吓阻姓燕的不敢往外闯,等天亮,看得清楚些了,我们再重来过,包能把他拎出来!”
卓飞暴燥的道:“娘的皮,上百条两眼明晃晃的大汉,居然比不上一个瞎子灵光,说起来就是一肚皮窝囊,真叫人从心底冒火三丈!”
贺大庸宛似在打量着林子周遭,他低声道:“卓老大,你可别学海家兄弟那样鲁莽,他们两个简直疯了,顿着十几个人漫山遍野的跑,一边找,一边骂,一边骂,一边咒,凶神恶煞似的活脱两个癫痴,像这样那能找得着姓燕的?人家还不早就闻声隐藏起来啦?咱们慢慢来,一段一段的搜,总是希望比他们大些!”
跺跺脚,卓飞不耐烦的道:“我是怕夜长梦多,万一吃姓燕的溜掉,我们就全惨了!”
贺大庸忙道:“稍安毋躁,你也不想想,这个地方形势如此个崎岖法,姓燕的又不熟,天光恁黑,我们明眼人都没『则』,他瞎了一双招子,又能摸出几多还?我敢说今晚若找不着他,明天一定圈他个稳的!”
卓飞咬着牙骂:“燕铁衣这一次可算狗运亨通,叫他押对『宝』了,我们他娘的真叫『赔了夫人又折兵』,搞得人财两去,如果擒住了他,看我不生啖他身上的肉!”
唏嘘一声,贺大庸也恨恨的道:“我的二徒弟叫他蹋了两脚在胸口,人是没死,却也去了半条命,这果是歹毒,一提起来,我这满心的怨愤,便涨得眼都泛红!”
卓飞火辣的道:“你还只是伤了个徒弟,『海氏三妖』却已死了人啦,海公伯也落了个半残,我们请来帮场的『长山双雄』、『淮南五义』、『牛犊岗』白家兄弟,『范家堡』范门四杰也落了个伤亡狼籍,一团凄惨,我还不知道事后怎么向他们的友侪家人,或师门亲朋去说;此外,光我们自己手下已损失了近二十名!”
贺大庸呐呐的道:“真是劫数啊,娘的。”
卓飞哼了哼,道:“还幸亏石钰在这里,没放件走,这个狗娘养的『鬼手郎中』正好派上用场,替我们救治伤者,清理善后,要不,尚不知犹再死上若干呢!”
醒了醒鼻子,贺大庸道:“对了,卓老大,你到底要不要把石钰的儿子还给他?”
冷笑一声,卓飞道:“不摆平这档子事,不将燕铁衣弄到手中之前,他想也不用想,老子叫姓石的跟着走,正好可替我们负担医疗教治的工作,他儿子在我们掌握中,任他如何不情愿,也只好缩头凑合了!”
贺大庸道:“有道理,姓石的儿子在我们手中一天,他就得俯首从命的替我们出力一天,他对他那宝贝儿子可看得比自家的老命还重!”
狞笑一声,卓飞道:“要不,他能这么老实的听使唤?”
贺大庸冷板板的道:“如果他还看得清楚,就应该死心塌地替我们卖命才是,他也不想想,若是姓燕的得出生天,第一个挨刀的就是他,我们还得排在他后头呢?”
卓飞嘿嘿笑道:“这个卖友背义的罪名,姓石的一辈子也抛不掉了,他想活命,想得回儿子,就必须让我们拴着鼻子走,否则,他是永也别想抬头啦!”
忽然,一个急切的声音从林子那一头传来:“当家的,当家的,在这头还有处人家哩,孤伶伶的一幢木屋,就在树林深处……”
微“噫”了一声,卓飞恶狠狠的叱喝:“别嚷,万一姓燕的在那里,被你这一叫也就惊走了!”
那边发声的伙计又奔近了几步,急促的道:“是不是要掩过去探探?当家的,我看那幢木屋相当可疑!”
卓飞像在抄扎衣衫,边气吼吼的道:“马上把散在林子四周的弟兄聚集起来包抄过去,叫他们隐着点别打草惊蛇,一有情况,就发射火箭,召集其他四组人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