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雄奎断然的道:“没有--而你连强夺也无门可循,因为你不知解药的收藏处以及它的外状!”
燕铁衣深深吸气,涩涩的道:“如果我的手下因此丧命,祁堡主,怕就不是你我之福了!”
祁雄奎生硬的道:“闯荡江湖数十年,燕铁衣,我怕过谁来?又何曾向任何威胁屈服过?你不须恐吓,祁雄奎捉妖打鬼太久了,无论那一路的邪魔外道也不含糊,只要有人找上门,便包管硬碰硬的奉陪到底!”
注视着对方,燕铁衣冰冷的道:“好气魄,祁堡主,希望你一直有这种气魄才好!”
浓眉一扬,祁雄奎笑声道:“假若你有兴趣,燕铁衣,你终将见识到人,现在,请吧!‘祁家堡’在等着你。”
一言不发,燕铁衣首先向这“宏仁园”左边那幢房屋走去,熊道元步履蹒跚的跟在后面,而周围,则全簇拥着不怀好意的“祁家堡”所属。
枭中雄--第六十三章 疑无路 柳暗花明
第六十三章 疑无路 柳暗花明
燕铁衣是老江湖了,黑白两道上的什么把戏花巧几乎全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对这一方面的见识丰富,经验老到,而一般机关密室的建筑格局也大多了然放心,因此,他有自信可以找出藏人的隐密处所来,如果真有这种处所的话。
他判断熊小佳是被幽禁在这“宏仁园”之内,因为祁少雄要避着他的父亲,不敢明目张胆的随便暴露他这种龌龊行为,“宏仁围”是祁少雄可以控制的小天地,他把人藏在这里,要比起藏在祁家堡任何一个角落都要安全得多。
除非祁少雄已将熊小佳移走了,但这种可能性不大--祁少雄缺少时间;从事发到他们找上门来,只是昨晚与今晨的这一段间隔,如果再加上祁少雄二更天以后才离开乃父的耽搁,等他从熊小佳口中查清了底蕴,他又召集心腹会商应对之策的延宕,这一连串的辰光耗费,只怕他便不易再有余暇将熊小佳移走了,而这种事在白天又不能做,他想如此干,便必须选择黑夜,如今,黑夜尚未来临,燕铁衣和熊道元却先来到了。
燕铁衣相信熊小佳必被暗禁于“宏仁围”某处,但他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熊小佳不在这里,只要找出任何一处密室隐道,找出任何一个被强抢来此的良家妇女,也一样可以佐实祁少雄的罪名!
他全神贯注,先从“宏仁围”三幢相连房屋的左边一间开始搜查,他搜得如此仔细,查得这般缜密,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所在,不轻忽任何一点小小的异状,他利用自己的知识与经验,无论是立体的或平面的,明显或隐暗的角落,他都一再查视,反覆摸触。
由屋顶的承尘,檐角,支柱,到墙壁,陈设,门窗,不管固定与不固定的,他完全加以反覆搜查,几乎是一寸寸的,一分分的在找,在看,在摸索。
祁雄奎便亦步亦趋的紧随在燕铁衣身后,祁少雄也由十余名堡中教头围护左右,屋外四周,则布满了祁家堡的属下,这样的气氛是非常不调和的、僵硬、窒闷、冷森、加上一触即发的火药意味……
燕铁衣让熊道元走在自己身前,以便随时能以保护,他从左边的这幢房屋搜到中间的一幢,又自中间的一幢搜到右边的一幢,他尽了全力来搜查,但是他却没有发现什么,他在这桩工作上所消耗的精神,甚至超过一场激烈的拚搏,而拚搏有结果有代价,目前,他却任什么收获也没有。
汗水,已从他的鬓角眉梢淌落。
祁雄奎一言不发,脸上宛似能刮下一层冰霜来。
冷冷的笑意浮现在祁家堡这些教头的面孔上,当然,在这些不怀好意的面孔背后,更隐藏着深刻的怨毒与尖锐的讥诮,他们尚未使心中的不满感应明朗化,但是,就快了。
祁少雄更是毫无表情,带着一股浓厚的委屈神色悒郁的移动着脚步,只要看他一眼,便能令人兴起一种受冤受辱的无辜者的感想。
在搜完第三幢房屋而毫无发现之后,燕铁衣不由静止下来,他深深的沉思,在记忆的影像中再一次回省自己是否曾经遗漏了什么?
空气凝冻了一样,又萧索,又冷森。
再有的,是那种看不见却体会得到的窘迫与尴尬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