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洞口,祁少雄好整以暇的迎上,展露着一抹奸险的微笑:“姓燕的,你可找着什么没有了?”
燕铁衣淡然道:“在这里,没有,但我还知道另一处秘密所在,那个地方叫‘麟室’,我想,我们可以在‘麟室’之内找着点什么。”
顿时,祁少雄的两只眼球往外猛凸,他像突然被一记焦雷轰顶也似,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死灰--他没有想到对方连这个机密也知道!
没有理会他,燕铁衣领着祁雄奎便往中间的一幢屋宇走去,祁少雄的面孔由白转青,双目中极快掠过一抹恶毒的光芒,他咬咬牙,暗中向他那几个怔忡不安的爪牙使了个眼色,急匆匆的也跟了上去。
燕铁衣步履安详从容,但却十分迅速,他领路在前,毫不退疑的朝着目的地行去,祁雄奎一边紧随着,边向他身后的一名高瘦教头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这种情形,祁少雄一看便凉透了,下意识中,他彷佛已经嗅到灾难的气息,体会到破灭的空茫,宛若鬼黑幡的暗影已在他眼前晃展。
祁雄奎的嗓门里也似哽塞着什么,他嘶哑的问:“这,这是到那里?”
燕铁衣简洁的道:“铁棺材。”
大大一楞,祁雄奎莫名所以的道:“你是领我去找另一处暗室,却到‘铁棺材’中作甚?”
燕铁衣讳莫如深的道:“去了那里,你就会明白了。”
来到客堂旁边那条走道尽头的侧门,燕铁衣半点也不犹豫,他伸手便去转动墙壁上的那只铜狮子头,祁雄奎见状之下,急忙喝止:“慢着,小心触动机关……”
然而,燕铁衣却没有停顿,用力扭动了狮头--当然,他不是向右而是向左。
正在祁雄奎准备退避的瞬息,奇事出现了,没有机关发动,也没有埋伏出现,就在走道顶端的墙角下,悄无声息的滑开了一条隙缝--大约只有二尺宽窄,刚可容得一个人的身体通过。
呆呆的望着那道地下密室的入口发怔,祁雄奎还未及有所反应,燕铁衣已拉着他先后走了下去,但是,燕铁衣却一脚踩上了第三级石阶,由于中间腾出了两级的高矮来,几乎把祁雄奎闪了个踉跄。
不待祁雄奎发问原因,燕铁衣已来到阶底,他顺手摘下了插在墙上的一只巨臂型躐烛,猛力掷向第一级石阶,于是,在蜡烛的滚跳与火焰的溅飞里,那级石阶微微一沉,“夸”“夸”“夸”连串翻动声响立起,余下的七级石阶齐齐翻转,连嵌布在另一面上的并排强弩的形状都没看清,机括声业已响成一片,短矢如雨,密集又凌厉的蓬射而出!
祁雄奎才自倒吸了一口寒气,燕铁衣已示意他来到前面圆形的天井边,燕铁衣朝祁雄奎使了个眼色,叫他跟着自己踏上天井边的石槛走过去,二人到了那扇“麟室”的沉厚铁门前,燕铁衣要祁雄奎背贴着石壁,然后,他往前俯身,以剑鞘急按圆形天井的地面--七尺方圆的一块天井,就在剑鞘按点之际,“克勒”一声便陷落下去,几乎在人们的意念尚未及转动之前,那形成一个黑洞的凹口中已突然“轰”的一响喷起了一蓬火焰,火焰喷得很高,直扑室顶,然后往下洒落,又变成了一堆熊熊烧烧的火球,刺鼻的油焦味弥漫在空气中,而那团炙热的青红色巨大火光尚在跳跃吞吐,更发出“毕毕扑扑”的轻微沸腾声来,整个沉陷的凹洞里,有如一座子火山的喷口,一阵阵热浪滚卷,连呼吸都要被窒住了。
一面匆匆拂衣袍上沾落的火星,祁雄奎一边激动的道:“这是谁搞的名堂?竟然如此歹毒阴狠,‘祁家堡’中有这种机关存在,实是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