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昌的大哥只好跟着进去。
房内。
左慈典和凌然,坐在谈话室内,都穿着白大褂,面前放着病例,很正经的样子。
徐永昌见此,面色微变:“这是什么意思?”
“徐永昌先生对吧?”左慈典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笑容。
“对,是我。”徐永昌扬起了下巴。
“徐永昌先生,我们今早对您的抽血采样的结果出来了,报告中显示,您的hiv呈阳性。”左慈典停顿一下,问:“您知道hiv吧。”
“知道,艾滋病。”徐永昌的表情,带着一股子浑不在意与漠然。
左慈典咬咬牙,忍住没骂出来。
隐瞒艾滋病史,对他们这些外科医生来说,可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手术台上,医生拿着手术刀,割破自己的手的情况是时有发生的。最常见的情况则是缝合中,针头戳穿医生的手指。这就好像过去做针线活的女性,手指往往都有针头戳伤的情况发生,有时候,并不是技巧高超,就能避免受伤的。
所不同的是,给普通的患者做手术,戳伤了也就戳伤了,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给艾滋病人做手术,职业暴露以后的风险就大大提高了。
甚至不用有伤口,假如病人的体液飞溅起来,沾染到了医生的眼睛里,眼角膜就会直接吸收病人体内的病毒。
至于说,病人的体液为什么会飞溅,想想一名抠脚大汉挤破自己脸上的痘痘的时候,都有可能白练成束,那么,一场侵入式的外科手术,喷溅出了液体,又有什么奇怪的。
虽然发生了职业暴露以后,还有肥皂水、消毒液以及齐多夫定和拉米夫定之类的药物可用,但是,风险就是风险——如果说知情的情况下,多层防护,尚且可以忍耐的话,瞒报就是置外科医生于毫无必要的风险之中了。
左慈典用20年忍辱负重的经验,才按捺住自己的气愤。
凌然看着徐永昌,脸上的表情却淡定的多,问:”徐永昌先生,患有hiv的情况下,你的手术风险也将大大提高的,这一点,你明白吗?”
徐永昌预想过种种场景,破口大骂的,上纲上线的,惩罚世界的……
徐永昌唯独没有想到,会有凌然这么淡定的。
愣了一下,徐永昌缓缓道:“明白。”
“相比普通换着,hiv阳性的患者的恢复能力要弱的多。因此,关节镜手术后,神经恢复也可能变的很缓慢,甚至不能恢复,你明白吗?”
“明白。”
“你的心肺肝肾等内脏器官都面临着术中衰竭的可能,你的心脑血管的突发症状的几率要比普通人大的多,不排除有心跳听着和呼吸暂停的可能……你明白吗?”
“明白。”
凌然又说了一串,几乎是他说什么,徐永昌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