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假期……”杜院士愣了愣,再看旁边刚打完电话的祝院士,啧啧两声,道:“没想到你老祝人模狗样的,竟是个剥削犯。”
“不关我事,凌然和你一样,工作狂而已,让他放假,才是困难的事。再说了,凌然的工作关系是在云医的。”说到最后,祝院士就不爽的不愿意谈了。
杜院士哈哈的笑了出来:“凌医生,那不如去我那里,权当休息一天好了,一天到晚的做手术,可不光是精力不足,还容易长胖呢。您要是长胖了,那就太可惜了。”
他这么一说,祝同益却是来了兴趣,以骨科医生的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天凌然,半天才叹口气:“罢了,怎么样都帅的不行。”
杜院士气的咳咳两声,对祝同益道:“老祝,你别帮倒忙,我想做手术之前,让凌医生看看我的收藏,多聊两句地质学,不过分吧。”
“你个老杜……”祝同益不知道该说什么。凌然有多忙,他是知道的,公平的讲,凌然每天起步就是三台手术,多的时候八台九台的做,总不能每台手术都满足一次患者愿望,那不是医生是神灯了。
然而,祝同益是不能直接拒绝杜院士的,只能看向凌然,让他自己决定。
杜院士却不等凌然说话,先嘟囔道:“怎么说,我也是个院士嘛。想当年,在边疆探矿,我一年零八个月没回家,老婆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全靠街坊邻居帮忙,孩子家家的胡闹,被隔壁家孩子打的鼻青脸肿,我还得给人家赔礼道歉,不能因为小孩子的事,没了人家帮忙一年多的功劳……”
祝同益叹口气。
杜院士却是绷不住了,眼望着前方,声音低沉的像是自言自语:
“找铀矿我也是去了的。大家都是吃满了辐射就换班的,有换不过来的时候,我也是发扬了风格的……”
“大雪山,我去了,戈壁滩,我也去了,到了要去格尔木搞普查的时候,我也没有往后缩……”
“那次矿难,我们队死了两个人,那都是多少年的好兄弟了……”
祝院士听不下去了,心里被抓着似的,低声道:“老杜,过去的事了……”
“过去,我是有功劳的!”杜院士咬紧牙关,道:“我不想……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手术台上,我知道,我知道凌医生的技术好,凌医生的时间金贵,但我今天就想有个特权,有一天的特权都不行吗?”
“行。”凌然的声音平静,不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