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宫夫人两眼婆娑起来。
吕文斌笑笑,继续道:“所以,你们接下来要敦促病人做好复健,这是非常重要的步骤。做好复健,才能保证病人最终的手指的恢复,如果复健做的好,手指的功能再进一步的恢复也是有很大概率的。”
病人家属连连点头。
吕文斌也是松了一口气。对凌治疗组的医生们来说,凌然总是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对下属们是很舒服的,但是用同样的方式给病人和病人家属说话,又总是令人心生困扰,尤其是对预后的判断,在医生们看来,总是有些说的太满。
当然,从结果来看,凌然的判断并不能称之为“太满”,可是,从凌治疗组的医生们的角度来说,凌然说出判断的时候,完全可以“保守”一些。
像是眼前的宫凯捷的家属们,如果当初就按照优良的结果,或者哪怕是七成的功能恢复来告知,吕文斌也会觉得自己的心情会更平静一些。
一时间,吕文斌心里也升起了一个念头:病人的预后又不是煮猪蹄,哪里能够判断的那么清楚呢……
想到这里,吕文斌的表情又是一僵。
如果凌然对手术结果的判断,和他对猪蹄的烂熟程度的判断相同的话,那可就太可怕了。
“吕医生,不会有问题吧。”宫凯捷的家属见吕文斌的脸色微变,又不免焦虑起来。
“没事,我是想到别的事了。”吕文斌呵呵的笑两声,连忙安抚他们。
“没事就好,今天家里遇到的事太多了,现在就想听没事两个字。”宫夫人勉强笑笑,又眼神不安的看了看自己女儿。
婚礼原本应当是女孩子最风光的日子,万众瞩目的炫耀时光,结果婚礼尚未举行,迎亲的车队就变成了事故现场。
雪上加霜的是已经领证了的丈夫提出的离婚要求,更是瞬间将女孩打入到了自闭状态。
宫夫人暗叹一口气,她其实偷偷给“前女婿”打了电话的,但对方意志坚定,历数女儿种种“作态”,也是说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宫夫人哪怕再不明白事理,也听的出来,“前女婿”话里话外的核心,无非是“爷懒得伺候”了。
的确,作为美院颇有前途的青年教师,他是可以伺候“喜作”的老婆的,但如果是“没钱没背景又作”的老婆,他就没兴趣伺候了。
“朱老板。”宫夫人的目光转向另一边。
飞瀑画廊的朱老板,专程赶过来,跟她聊了许久,此时是被宫夫人视作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