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其实就是这样,包括凌然在内的医生都知道医院的现状。能读核磁共振的医生就那么多,能读到心脏外科可用,甚至提供更多细节的影像医生就更少了。而这种人都是每天忙到死的,愿不愿意抽时间给你阅读,再讲解的,那就更少了。
至于说多招人多挖人什么的,都没有意义。
国内用核磁共振的量已经超级大了,许多医院买几千万的核磁共振仪,一买就是三台五台的,加上原有的机器,一线城市的三甲医院,平均10台的核磁共振机的保有量是有的。这还别嫌多别嫌贵,门诊病人想要做核磁共振,往往还要排队到一周后,甚至一个月以后,以至于许多病人专门飞回家乡的小城市,拍了磁共振片再过来。
这里面改变的东西可以说是非常多了。比如许多病人担心的医生为了赚钱胡乱开检查,越大的医院就越不可能,因为医院的检验科影像科早都是超负荷运转了,业务科室胡乱开检查的结果,是被各个爸爸训的妈都不认识。
当然,许多病人也表示,去越大的医院做的检查也就越多,这样的结果,更可能是如下变量导致的——大医院的医生考虑的问题更全面,以及,去大医院的病人病的更重!
相应的,医生的诊断策略,其实也在发生变化,比如更少的开核磁共振和ct,以节省出结果的时间。
在这一点上,全球医疗结构都惊人的相似,只不过,欧美医院的医生主要是因为每次几千美元的核磁共振太贵,担心病人的医保超支以至于自己收不到钱。
“哦,这里用到术中主动脉表面超声了。”小师弟举起了红酒杯,轻轻摇晃起来。
电视里的景象一转,正是凌然在使用术中主动脉表面超声检查。
魏嘉佑再次提起了精神。
凌然日常做手术的景象,他是看过许多了,也见过凌然使用术中主动脉表面超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魏嘉佑承认,凌然的手术做的是足够好的。
但是,足够好的凌然的手术技术,是基于临床的评价,而今天的讨论议题,却是偏向于学术的。
这就给了魏嘉佑嘴炮的机会,也是他自信的源泉。
临床操作是受到种种限制的。有限的时间,不可能状态完美的手术器械,同事间的配合,以及病人的生理状态,乃至于精神状态,都有可能影响到手术的走向。
至于说学术性的要求,虽然不至于不尽人意,但是,对各项数据的各种统计,对一些数据的处理,很容易就会消弭掉那些“误差”,有较高的要求是必然的。
在一些学术会议上,参会人常用多场手术拼接出一篇文章来。也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当然,魏嘉佑现在是准备提出异议的。
他的嘴炮,只放了一发就哑火,但他现在已重整精神,蓄势待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