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萍紧张得险些张口呼了出来。她面孔煞白,强定心神的问道:“你……你是谁?”
紫衣老人一见白依萍如此模样,不由心神一恍心中赞道:“的是绝色无双!倾城倾国!”
两只眼睛,连一下都不肯眨的凝注对方那娇艳如花的面孔上。
白依萍面色一整,强按心中的惶恐,故意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喂!你是谁?你……如此瞧人,可知尊重么?”
紫衣老人闻言之下,不由悚然一惊,忙将那双忘形的目光移了开去。
他以极为和缓的声音说道:“老夫萧广,江湖上有个绰号,叫做‘冷面樵隐’。”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起话来,会变得如此的柔和。
白依萍“啊”了一声,失声道:“你是‘红魑会’的人!”
“冷面樵隐”萧广尚未做答,白依萍已将手中青锋平胸举起,娇躯紧倚在濮阳维身旁。
双目中,含满着戒备的神色。
“冷面樵隐”萧广本想狂声一笑,但不知怎的,却笑不出来。
他莫名其妙的后退一步,极为勉强的大声道:“这位姑娘,可就是人称‘白雁’的白姑娘么?”
白依萍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冷面樵隐”萧广又道:“请白姑娘稍让,老夫与这‘玉面修罗’有一掌之恨,灭帮之仇,现下我……”
他尚未说完,白依萍已极为不屑的冷嗤道:“萧老前辈,凭你的身份,现在却说出此等话来,不怕有辱人格么?”
微弱的“白雁”平时娇柔已极,说起话来,总是甜甜腻腻的,现在为了心上人的安危,竟不自觉的口齿锋利起来。她自己也觉得非常奇怪,但心中亦十分清楚,心上人此刻运功,正在性命交关之际,是绝对不能容许任何人来干扰他心神的,那怕只是一个三尺孩童!
“冷面樵隐”萧广因前日受濮阳维掌伤之故,虽然承“银鹰孤叟”武京援救上山,并予以悉心治疗,但伤势却仍未痊愈。因而“红魑会”与“冷云帮”拚斗之际,他并未参加。
他自从闻说己方全军覆没之后,便急急装束逃逸,想再度求助于“银鹰孤叟”武京,凭借昔日的一段渊源,得到暂时的翼护。
哪知他却在巧无不巧中,半途撞见正在运功疗伤的濮阳维,及一旁卫护的白依萍。
萧广处心积虑,要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猝袭这功力盖世的对头。
他却万想不到自己在这明艳柔媚的白依萍面前,不知怎的竟狠不起心来。
他一听白依萍如此一说,不由面色倏变。
但随即又转为柔和的说道:“不知白姑娘此言何意?”
白依萍只道“冷面樵隐”萧广会猝然发难,却不料他态度仍然如此柔和。
她不禁暗暗庆幸,装做不经心的回头一瞥。
只见濮阳维面色,已逐渐的恢复正常……。
她知道,再须半盏茶的功夫,心上人即能运功完毕,那时便是十个萧广也不足为惧了。
她心中存了故意施延时间的念头,而萧广又没有即刻翻脸的意思。
白依萍正合心愿,故意摆出一副毫无所惧的泰然之状来,又道:“萧老前辈,想你必定知道武林中的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