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维这时,缓步向顾子君身侧,问道:“顾监堂,可问出什么消息没有?”
顾子君急急低声道:“帮主,目前情势,于我帮甚为不利,适才本堂以错脉分筋手法,逼出那丐门弟子实言,他说‘鹑衣帮’确与‘江北丐帮’联手,更有‘黑旗帮’遗孽及时赶到加入,三方人马联盟之下,约有数百人之多,已于今日凌晨,分数拨行往淮阳山落月峰,袭击我帮总坛,看情形,只怕他们已较吾等先去百多里了……”
濮阳维略一沉吟,断然喝道:“全体上马,兼程赶回淮阳山。”
众人轰然应诺,齐齐认蹬登鞍。
“双连掌”浩飞忽然说道:“帮主,适才在山坳中,已吃本座宰了一个冀图逃脱的臭要饭,这擒来之人请示如何处置?”
濮阳维双眉一竖,随即又微微摇头道:“放了他们吧,虾兵蟹将,岂能兴风作浪。”
浩飞答应一声,各人已齐齐抖行去。
舜耕山,亦不过只有两日左近的路程。
“冷云帮”群豪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第二日午时,已可遥遥望见,那连绵无际的淮阳山脉。
各人都像回到了自己久别的家园一样,每人心中,皆漾起一丝亲切的感觉。
自然,在这层亲切之外,更掩有一种焦虑与揣测的阴影。
淮阳山麓之落月峰,便是“冷云帮”总坛重地的所在地。
在周围一百五十里以内,全为“冷云帮”所辖的范围,桩卡广布,防卫周密。
但是,濮阳维一行十四骑,此刻已深入百里左右,却仍未见到一个人影。
所有明桩暗卡,亦全然静寂无声,杳无一人。
濮阳维身在马上,已惊得冷汗微沁。
他怒睁着那双煞气隐射的俊目,心中却有如火炙般的焦虑。
“冷云帮”诸人,又有谁不是与濮阳维怀着同样的焦虑呢?
这淮阳山总坛,原是他们发祥的根据地,“冷云帮”上下一体的大家庭啊!
众人屏息静气,任由坐下马匹狂奔。
从他们每个人的面孔上,都可以找到一层浓厚的忧虑与不安。
这时,一十四乘铁骑,蹄声如雷,已彷若狂风般驰至一片稀疏的树林之前。
濮阳维目光如剪,微微一扫之下,便可看见林中,正躺着十数具尸体。
每具尸体穿着各异,其中,赫然有五具青色衣衫的大汉在内。
疾奔的马匹尚未及停稳,濮阳维已掠身至树林之中。
他环目四顾之下,以可推断出不久之前,这林中已发生过一场不大不小的激战。
倒毙地下的十数条人中,倒有一半多是丐门及“黑旗帮”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