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儒雅的一笑,清晰的道:“蓝湖海银城野人牟迟德幸见少兄,于此荒崖恶沼之处,越觉有缘,少兄请了。”
龙尊吾淡然拱手道:“岂敢,在下龙尊吾能在今夜会晤高人,并聆洞箫之声,宠悦之情,更感惶恐,先生请了。”
中年文士似对龙尊吾称他为先生而感到十分有趣,淡青的面庞又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他道:“少兄深夜独立荒野,可是有甚不可告人之秘么?”
他这和善的笑容与口中单刀直入的隼厉话十分不衬,但他却仍然笑着,一如他是在和一位朋友殷殷寒喧。
龙尊吾也微笑着,缓缓地道:“先生既知在下独立荒野乃是因为不可告人之秘,先生若再盘诘,岂非是明知而故问了么?”
中年文士笑着道:“少兄,你的口舌颇利。”
龙尊吾一哂道:“先生,你的词锋亦尖。”
轻轻摆弄了一下手上的斑竹箫,中年文士和熙的道:“约在顿饭时刻之间,少兄,你可在此折辱了一位姑娘?”
心头微微一跳,龙尊吾忖道:“喝,走上正题了,那妮子找帮手却是找得好快!”
想着,他淡淡的道:“先生说差了,那并非折辱,仅是教训而已。”
“教训?”中年文士第一次神色沉下,但却又迅速堆上笑颜:“少兄口气好狂,你可知道你所教训的那位姑娘是谁么?嗯?”
龙尊吾老实的摇摇头,道:“不晓得。”
摇动了一下手上的洞箫,那块心形翡翠也跟着轻轻幌动,中年文士仰首向天,沉缓的道:“那是蓝湖海的一颗明珠,银城的花。”
龙夺吾冷冷的道:“也只是你们那蓝湖海的人自己认为而己。”
叫矣迟德的中年文士并不发怒,他笑吟吟的道:“不论少兄你如何评断,这却都不是问题的结!”
龙尊吾沉静的道:“那么,先生以为问题的结何在?”
牟迟德又笑了,他道:“很简单,只是要少兄补偿回那位少女!哦,我们银城主大小姐的声望而已,只是补偿一点点。”
龙尊吾知道情况就要变了,他冷静的道:“先生之意,该要如何补偿呢?”
牟迟德文雅的一笑,道:“说出来算不得一回事,只要少兄将你的项上脑袋割下来交于我带将回去便结了,只是,恐怕少兄不肯呢?”
谈到生命的取舍,那牟迟德就宛如在述说一件小小不言的儿戏之事一样,口气是那么轻松自然,丝毫不带一丁点严慎的味道,就好像对方的一条命仅是一株花,一根草,一只蚂蚁……龙尊吾笑了笑,缓缓将面具取出戴上,牟迟德一见那付金幌幌的面具不由微微怔了怔,道:“少兄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