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心疼儿子,哭着要求情,郑承义却压着嗓子气急败坏低喝:“你养的好儿子,若教他捅破了窗户纸,咱们全家都得被你这馊主意累得活不成!”
林氏一下偃旗息鼓,讷讷不敢言。
……
大婚前夜,宋之拂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半梦半醒间,总仿佛看见前世纷扰。
捱到寅时,却忽听窗格上传来“笃笃”的敲击声,随后便是压着嗓子的低呼:“阿拂妹妹,阿拂——”
那声音,不是郑子文又是谁?
宋之拂双眉微蹙,披衣起身至窗边,却不开窗,只隔着纱窗低声道:“夜已深了,表哥快快请回吧。”
郑子文好容易才从屋里逃出来见她一见,哪肯罢休?他急道:“阿拂,我就是趁着夜深才赶来。母亲说你看重燕侯是皇亲国戚,位高权重,便自愿嫁给他,我,我不信,阿拂,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不是这样的人,对不对?”
宋之拂望着那道焦躁不安的身影,冷然道:“表哥请回吧,便是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表哥又当如何?难道表哥愿为了阿拂,葬送全家人的性命吗?”
郑子文突然静了,半晌说不出话。宋之拂的话便如给他当头棒喝,教他不知所措。
他这犹豫不决,当断不断的性子,越发教宋之拂心寒。正当此时,外间榻上守夜的小丫头半梦半醒的嘟囔了一声,宋之拂便压低声音道:“阿拂乏了,明日便要出嫁,须得好眠,表哥也请回吧,教人瞧见了,只怕又要挨舅父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