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云怒极大笑道:“你他妈的作梦!”
这个人的功夫全在手上,但见他肩头微晃,一双手在一瞬间幻化出数十道手影,使你分辨不出哪只手是真,哪只是虚,更怪的,是对方十指随着幌移的手影,根根指儿,飘逸出森森白气,似幻似真的攻向敖楚戈通体大穴。
敖楚戈一震,道:“阴阳爪,好霸毒的一双手!”
眉宇间的煞气一浓,疾快的拍出八掌,先封住对方的攻势,一移步,抢在对方攻势之前,斜掌敲在对手在右腕脉处。
霍青支痛得大叫一声,左手疾点敖楚戈的前胸,敖楚戈哼了一声,陡然握住他的这只左手,暗运劲力,一拧之下;霍青云痛苦地跪在地上,道:“你好毒——”敖楚戈冷冷地道:“我说过,你这双爪子在废了!”
只听一个冷傲的声音,道:“够了,敖楚戈,他那双手经不起你一捏……”敖楚戈冷冷淡淡地瞄了身后一眼,只见一个肥胖大耳,鼻似悬胆,双目如铃的中年人,在四个全身雪白的美艳少女拥簇下,朝这里缓缓行来。
这人一身大红衣衫,腰里斜插着一枝大烟袋,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威猛沉稳,一望而知,决非普通人物,敖楚戈脸上冷漠的一凝,道:“伍彪,少在我面前摆这个谱,霍青云虽然有鬼手之誉,那也只能对付普通的混混,如果不是你伍彪来得这么快,只怕他再也见不着明天早晨的太阳了。”
’霍青云颤声道:“门主,咱们已躺下了四个……”敖楚戈冷笑道:“该说连你是第五个!”
伍彪对躺在地上那四个短命鬼,似乎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嘴角上刹时噙出一丝阴沉而令人寒心的微笑,他置若未睹的耸耸肩,一手摄着一个少女,道:“老敖,别尽说这些扫兴来,‘天戟门’死上几个人能算什么?刚才他们不过是和你玩玩……”见你妈的大头鬼,敖楚戈心里暗骂道:“玩玩,伍彪,你说得倒轻松,要不是我姓敖的还有二下子,这会儿只怕在喂野狗了……”伍彪嘿嘿地道:“言重了,言重了……”接着,他末语先笑道:“老敖,不打不相识,英雄惜英雄,别说是老霍他们这帮子人,就算是‘天戟门’的全部好手也难不倒你!”伍彪这种笑面攻势,任是敖楚戈纵横江湖,心如铁石,也无法反脸而上,俗语说,出手不打笑面人,伍彪闷葫芦卖的什么药,的确使人难以猜测。
敖楚戈冷冷地道,“客气,客气。”
伍彪大笑道:“咱们交个朋友——”
敖楚戈一摇头道:“我高攀不上——”
伍彪笑声不歇道:“这是什么话,你‘一笑见煞’在江湖上是何等的尊祟,要说高攀不上的应该是我……”敖楚戈长吸口气道:“伍彪,你这种惶惶作态的样子;只能唬唬那些新出道的嫩手,对我,可以说不发生丝毫作用,如果你真有识想交我这个朋友,请先将乔晓福交给乔老爷……”伍彪笑道:“不急,不急,本门主还有事情和你敖兄商量一下,敖兄,咱们是麻杆打狼——两头怕,说穿了,我抬举你,你也未必不对我有所畏惧,但,本门主却推心置腹的要交你这个朋友……”敖楚戈惊声道:“不会没有目的——”伍彪正色道:“不错,当然有目的;敖兄,江湖上都知道单宇和我是生死之交,情同手足,而我,为了交你这个朋友,连生死兄弟的仇都不报了,仅这点也可看出我的诚心了……”敖楚戈呸了一声,不屑地道:“伍彪,这更证明你是个不仁不义,猪狗不如的东西了,为朋友两胁插刀在所不惜,而你,只因为单宇已无利用价值,不能再为你帮腔作势,所以你弃他于不顾,单宇虽然是个不赦之徒,交上你这种朋友,我也为其不值,也不屑和你这种入打交道……”这一番痛快淋漓的喝骂,直把伍彪骂得灰头灰脸,他满以为自己这一番话十分得体,谁想到敖楚戈软的硬的都不吃.登时一股怒火掠上胸头,正要发作,右边那个美艳妖媚的少女一捏他的手,笑道:“哟,敖大爷,可你误会伍门主了!”
敖楚戈冷冷地道:“花娘子,有你发表高见的地方么?”花娘子先是一怔,笑道:“敖爷,真没想到你还认识我花娘子,嘿嘿,我们姊妹几个对你敖爷更是仰慕已久,今儿个,伍门主诚心又想诚意的交上你,你又何必拒人千里呢——”这女人风骚的艳,未语先笑,一身香气随着她的话声飘散开来,乔忠鼻子略略一闻,惊声地道:“苗疆百媚花……”花娘子笑得全身抖颤,果然是天生尤物,一笑一颦,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说不出的一股韵味,令人心迷目眩,她格格地道:“果然是位神医;连苗疆的百媚花都闻得出来!”
’敖楚戈凝重地道:“乔老爷子,百媚花有散功的功能—一”花娘子笑道:“不错呀,现在只怕你中毒已深了——”乔忠颤声道:“这种东西闻者如饮醇酒,愈闻愈想闻,中毒也愈深,非得三天三夜,其味不散,全身无力,尤其是练武之人,最忌这个玩意,闻后连个普通人都不如……”敖楚戈怒声道:“花娘子,你用这东西害死过多少人?”
花娘子笑道:“不记得了,老娘对付普通毛头小伙子,那用得着百媚花,只要稍一露声色,哪个不乖乖心甘情愿地供我驱来唤去,为什么?只因为我是个女人中的女人,我能满足他们,也知道他们需要的是什么?”’这女人当真是恬不知耻,说起那种事,袅袅道来,仿佛是理所当然一样,丝毫不难为情,一点也不觉羞,在她来说,这种事跟吃饭喝水一样方便,一样重要,但听进别人耳中,那份震惊和看法就完全不同了……敖楚戈此道:“住嘴。”
花娘子哟地一声道:“敖爷,这是什么时候,你还在那里耀武扬威,逞威风?”敖楚戈冷煞地道:“黄河之水,长江之浪也洗不尽你那一身的龌龊,花娘子,这种话,这种事,也只有你说出来,敖某人今日就地你身上刺你十七八个洞,看你还能不能再害人……”花娘子得意地道:“只怕你心有余力不足了。”
伍彪嘿嘿地道:“敖兄,花娘子的百媚花是那么好闻的?现在请你思量再思量,是交我这个朋友呢,还是……”敖楚戈哼了一声道:“先放出乔晓福再说。”
伍彪摇摇头道:“不,已轮不到你提条件。”
乔忠于嫩一声道:“伍门主,请先将小侄放出来,老夫愿……”伍彪嘿嘿地道:“乔瘸子,今夜请你来,固然是你侄儿惹的祸,主要还需借重你的医术,替小女解决一点问题——”乔忠叹息道:“治病疗伤,老夫乐意效劳——”敖楚戈哼声道:“乔老爷子,只怕不是件什么好事——”花娘了哈哈两声道:“敖爷,我们伍门主还等着你的答复呢。”
敖楚戈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谈不拢……”伍彪沉声道:“拿下他!”
霍青云颤声道:“门主,此人功力……”花娘子得意地道:“只怕由不得他了,百媚花味下,三天内,他手无缚鸡之力,纵是三岁童子也能杀了他,不用怕,你们尽管拿人,有事我花娘子负责!”霍青云一跃而起,道:“好呀,敖楚戈,你也会有今天呀,他妈的,我也要废了你;条手,看看你倒底还摆不摆威风……”他恨不得生啖了敖楚戈的肉,剥了他的皮,忍着那铭心椎骨的痛苦,一脚便往敖楚戈身上端来。
冷森的剑引一闪,一股血影喷洒出来,只见霍青云大叫一声,那一剑正好穿了个透明窟窿,惨烈的张青双目,含恨而死伍彪一扬,道:“花娘子,他……”花娘子笑道:“我忘了告诉老霍,此人虽然中了百媚香,尚余最后一股子劲,这是正常的反应,现在,那股子劲泄了,只怕他连动都别想动了。”
敖楚戈冷冷道:“你自己何不试试,花娘子,霍青云的样子是最好的证明,百媚花虽然十分霸道,对我,只怕不管用……”花娘子格格地道:“伍门主,现在你只要一掌,就能毙了他……”伍彪大笑道:“不愿降,只有杀!”
斜掌一立,一股暗劲已缓缓而出……
乔忠一拦道:“别动手,敖公子经不起你一掌——”伍彪一怔道:“乔瘸子,你怎么知道?”乔忠淡淡地道:“我是个大夫,我懂得药,也懂得察言观色,敖公子现在举手投足都没有力气,那能受你一击!”伍彪一缩手,道:“你呢?难道你不怕那种香味?”乔忠胸有成竹地道:“老夫不同,平常为求对症下药,曾亲尝百草,百媚花也曾猎涉过,对老夫,尚无太大的影响!”
伍彪似是真正放心了,他没想到敖楚戈会这么容易的摆平,三天三夜,无气无力,对“天戟门”来说,时间已经太长了,在这段时间里,自己只要一举手,便能杀了一代枭雄,江湖上,只伯又会轰动一时了……伍彪愈想愈得意,脸上不禁浮现出那一丝狡诈的笑意,正在沉思如何摆布敖楚戈的当儿、一个苍白而面脸畏惧的少女由庙外奔进来,颤声道:“爹!”
伍彪双目一瞪,沉声道:“霜儿,你来干什么?”那霜儿缓绥跪在伍彪面前,哀声道:“爹,霜儿求你放了乔晓福,孩儿爱他,他也爱孩儿,你只要饶了他,我们……我们……”伍彪怒声道:“起来,站一边!”
霜儿对其父十分惧怕,闻声抖颤惶恐,急忙爬起来,畏惊地站在其父身边,颗颗泪珠沿着脸颊滚了下来,那她企求无助的眼神一直望着伍彪,希望其父能网开一面。
这少女长得楚楚可怜,但面貌清丽秀逸,一幅善良忠厚之色,双眸隐含明光,显得十分的聪慧……。
霍青云怒极大笑道:“你他妈的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