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一笑,屠森道:“麻烦可能会有,但并不一定便会无穷,燕铁衣,这就要看你怎
么做了!”
燕铁衣连搓双手:“我知道你是指什么,斩尽杀绝!对不住,敬谢不敏!”
屠森凑近了点,道:“只要你肯进一步帮我,让我们联手协力,不怕那些人渣不被清理
净尽!”
燕铁衣道:“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双目一寒,屠森道:“你也不用假慈悲,姓燕的,你一向都不是善人;我固然双手染
血,身背无数条人命,但是,你比诸我,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燕铁衣坦然道:“不错,我并不否认这一点,但堪可告慰者,是我所杀之人,俱乃该杀
之人,我未曾滥杀过一个无辜,没有伤害过一个善良!”
屠森愤怒的道:“‘五绝十刃’‘八虎将’‘烟霞院主’他们,也没有一个是善类!”
燕铁衣道:“这只是你的说法,你要知道,人的表里,并非完全一致,往往,在你认为
十恶不赦之徒,也有其可取的一面,坏透烂透的人到底不多!”
屠森咆哮起来:“我不听你的胡言乱语,我要报复,一定要报复,没有人能阻止我,燕
铁衣,即使你,也一样不行!”
燕铁衣慢慢的道:“我没有阻止你,仅是尽量希望自己不要被你牵连太深。“
气虎虎的,屠森道:“深浅之间,由你自己决定,但你非去不可!”
燕铁衣冷淡的道:“我还有选择么?在‘报恩’的大帽子之下?”
屠森重重的道:“这不结了?”
将下巴壳搁在膝盖上,燕铁衣并不热心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屠森断然道:“今天!”
燕铁衣道:“何苦这么急,恁久的时光都熬下来了,何妨再忍几天?也好叫我休歇休
歇,恢复一下体力元气。”
屠森恶狠狠的道:“燕铁衣,你可知道一个叫仇恨压着,被怨意拴着,受耻辱刺着的
人,日子是怎生过的,我告诉你,就和在油锅里煎,针尖锥扎,光着身子走路一样,那种痛
苦、折磨,不是容易承受的,非但在精神上是一种负累,连灵魂也似遭到桎梏的拘束,走到
那里,头都抬不起来!”
燕铁衣软塌塌的道:“好吧!今天就今天………”
屠森又余怒未息的道:“你更犯不着装熊,在我的精湛医术与特制灵药的疗治下,你的
毒伤已经做了最完善的处理,不仅毒性全除,伤口合缝,体质元气更已康强如昔,且犹胜往
昔,还有什么休歇的必要?”
涩涩的一笑,燕铁衣道:“不休歇就算了,你也犯不着生那么大的气,何苦!”
屠森冷凛的道:“我警告你,燕铁衣,除非你要做一个忘恩负义,不忠不信之人,除非
你要与我姓屠的誓不两立,否则,你莫要乱找藉口推拒!”
燕铁衣无可奈何的道:“我找不着藉口,也无意推拒,但是,我在这里要特加强调,屠
兄,我只帮你我所应为的那种限度,替你掠阵,替你承担部分压力,以及必要时助你脱险,
此外,你不要指望我另替你做什么,只这样,我就算报了你的大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