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过来的十几个人也顿时站住了,为首的一个,年纪不大,约莫三旬上下,白净净的一
张脸,五官端正,身材适中,就只那双眼的眼角有些傲气的朝上挑着;他才同屠森打了个照
面,已不由蓦地怔住,十分吃惊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屠森凝视着那人,漠然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活泼。”
那人的一张白脸更白,他深深呼吸,强持镇定:“是你,屠森!”
屠森慢吞吞的道:“不错,是我。”
年轻人的目光四巡,惊怒交加:“这七个人,全是你杀的?”
屠森淡淡的道:“除了我,还会有谁?”
双眉一扬,他又接着道:“怎么?杨斌,你莫非还嫌这个见面礼太轻了?如果你嫌轻的
话,没关系,离‘虎头沟’二十里外那家路边酒馆里,尚有你手下五个人等着你去替他们收
尸!”
杨斌──这位“五绝十刃”中的老么,此时不禁愤恨至极,他厉声道:“屠森,两年以
前,你已受到莫大的教训,你就该以为戒惕,收敛凶性,岂知你在两年之后,仍然积习不
改,残酷如昔,你这般嗜杀逞暴,必遭报应!”
屠森优闲闲的道:“提到两年之前,杨斌,很好,我就是为了两年之前的那件事专程而
来的,我要看看,究竟我们谁会遭到报应!”
面孔因为过度的激动而扭曲着,杨斌咬牙道:“我们不会含糊你,屠森,两年之前不
会,两年之后就更不会!”
点点头,屠森道:“有志气──杨斌,两年前,你们合六人之众围斗于我,乃造成了那
样的结果,今天,你们也有六个人,而我只请了一位帮手,你六我二,你们仍占优势,彼此
不妨再战一次,看看是否亦同两年前的结果一样?”
杨斌目光如火,昂烈的道:“屠森,你已是到了不可救药的邪恶地步了,今天你既是自
己送上门来,我们拚着再大的牺牲,也不会容你生出此门一步。”
屠森冷峭的道:“光用嘴巴说是不能算数的,杨斌,试试看,怎么样把我放倒于此?我
要领教,这两年余来,你们贤昆仲又学得什么高招绝活?”
杨斌大吼:“姓屠的,你冷血残暴至此,今天就是你要偿付代价的日子!”
哼了哼,屠森不屑的道:“我不认为这两年来,你除了原有的那几下子之外,就只学得
‘叫嚣’这一桩本领,杨斌,拿出点真功夫来叫我看!”
院子那头的前厅里,生硬的飘过来一个声音:“你会看到的,屠森!”
燕铁衣转脸望去,厅门中,五个人缓步行出,最前面的一位,长得高头大马,面如重
枣,双目精光闪闪,形态威武,第二个,却是一副五短身材,头如巴斗,眼睛点子却又细又
小,只占住面孔的中间部分,宛若挤成一堆了,这个人,却是残缺的,只剩下一条左臂!、
第三个人,瘦长宛似竹竿,尖尖的脑袋,死眉死眼,走起路来“冬”“冬”连声一拐一
拐的,敢情也仅剩下了一条右腿,另一条左腿齐胫断去,乃是套着一根铁棒在走路。
紧跟着这缺腿的人,是个门板似的身躯,又横又厚,又粗又壮,活似头黑猩猩一般,这
人的脑袋很怪,头顶削平,头盖骨与头皮黏合,结成了一片黄腊似的硬疤,尚可隐见筋络浮
实──燕铁衣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那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什么锋利的刀刃之类削斩后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