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六七名黑衣大汉齐齐呐喊,居然对着燕铁衣扑了过来!
六七柄“鬼头刀”横竖并举,乱斩而落,燕铁衣仍然没有正眼相视,“太阿剑”由左至
右,划过一条弧线,六七柄“鬼头刀”便在“铿锵”连声里纷纷脱手,那六七名大汉也各自
惊喊着往四周蹦跳开去!
燕铁衣长剑拄地,安详的道:“不要激动,朋友们,我不是各位的对象,各位找错主儿
了;另外,你们的六当家也没受什么大伤,仅是皮肉上挂了点彩而已,这该不能算是什么深
仇大恨吧?”
挣扎着从地下爬起来的“疯虎”薛敬堂,果然只是受了些轻伤,看上去好像混身血糊淋
漓的怪吓人,其实,仅在皮粗肉厚之处,如肩背腿臂等部位的皮肤表面,被划破了几道裂口
而已,他自己也明白,燕铁衣又放过他一马了!
喘着气,他咆哮道:“退下去,你们通通都退下去,连我都不是对手,你们往上凑,除
了送死还管屁用?一群不自量力的蠢东西!”
燕铁衣笑道:“你也不必责骂他们,说起来,你的这些手下倒挺忠心耿耿呢,救主心
切,那还顾得到自己是不是对手?”
这是大框套小框──画(话)里有画(话),薛敬堂岂会听不出来?他面红耳赤的道:
“大当家既然明白我们的苦衷,就不肯网开一面?”
燕铁衣摇头道:“我也不能背个蒙恩不报的罪名,薛兄,你该心里有数,今晚偕屠森来
此,我已经尽可能的给各位方便了!”
抹了一把血与汗,薛敬堂急切的道:“但还不够,大当家,真的不够!”
燕铁衣静静的道:“请也替我想想,薛兄。”
往潘照奇与屠森火并的那边望了一眼,薛敬堂坚决的道:“我必须过去与潘老五会合,
大当家,这是唯一的机会──”
微喟一声,燕铁衣道:“歉难从命。”
薛敬堂满脸血汗污染,他急促的呼吸着道:“大当家,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到底是
帮屠森抑是帮我们?”
燕铁衣低声道:“两边都帮──帮屠森是因为报恩,帮你们是为了你们不该遭至杀戮,
就是如此,薛兄,我的难处你也该谅解!”
薛敬堂猛一昂头,迸出一句话:“我仍要冲过去!”
燕铁衣沉沉的道:“再试试吧。”
脸上的肌肉痉挛着,薛敬堂痛苦的道:“大当家,像姓屠的这种人,你根本不该对他如
此守信……”
燕铁衣冷冷的道:“屠森不是好人,的确不是,但他却救了我的命,我报恩报得不情不
愿,焦酸悲苦,然而却不能不报;这是我做人的原则问题,与他的善恶好歹并无关连!”
薛敬堂绝望的道:“大当家,任怎么说,你都是不肯让步的了?”
燕铁衣深沉的道:“我对你们一直都在让步,但是,也只能让到这个限度为止?”
薛敬堂缓缓举起他那弯曲锋利,光芒闪耀的“大铡镰”,神情悲壮的道:“也罢,大当
家,我还是豁命硬冲吧!这一次,你不用手下留情,我也要尽朝绝处干,冲不过去,我就死
在你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