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彪形壮汉,他们的兵刃全都撑在身前,个个双目直视,没有丁点表情,大厅中间,一把
铺着锦垫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面目姣好,却略嫌神情精悍了些的瘦峭中年妇女,在这中年
妇女背部一字排开四名大汉,两侧,亦站着七八个形态各异,但神色却一样阴沉的人物。
大厅的灯火,很快已被十多名手脚俐落的青衣汉子完全点亮,在一片通明辉煌中,仍是
恁般的肃穆无哗,一股森的慑窒气息,似是逼到了人的心上!
管婕妤竟然摆出了这样一个阵势,这样一个场面来迎接“贵宾”,不但屠森大出意外,
搞得有些惊愕,即连燕铁衣也不禁颇觉怔忡!
直楞楞的望着这副光景,屠森猛一摇头,喃喃的道:“好婆娘……”
燕铁衣没有哼声,他向来对事情的顺利与否,或多或少,都会先有点预感,眼前的形
势,他一看就晓得十分扎手,管婕妤的精明老到,辛辣沉稳,好比一个滚烫的蕃薯,不必去
触试,光看看那股子气势,业已够叫人头痛的了!
两个人便站在大厅门前,都没有动作,厅里的人,也保持着静默,只有坐在中间的那个
中年妇女,以她那双冷峻的目光,一直灼亮逼人的凝视着屠森与燕铁衣。
踏前两步,屠森先开了口:“管婕妤,你还算光棍落槛,没叫我到处找你,便先把阵仗
亮出来了,这样好,好大方,我也乾脆,大家少黏缠!”
那中年妇人,果然正是管婕妤──这把黄河的镇河锁,统率上千骠悍男子汉的女霸主,
“筏帮”的大龙头,冷冷一笑,声音在平淡里别带一股峭寒之气:“屠森,你的刀天下有
名,而你的胆量尤其强韧,昔日在黄河面上,被你突围脱走,我还道是你不敢再蹈覆辙,岂
知大谬不然,你非但卷土重来,这一来竟尚是专程找我们算帐的呢,不错,你有种!”
屠森傲然道:“管婕妤,你对我还不配褒贬,你除了手下多了些虾兵蟹将之外,并没有
任何强过我的地方,一点也没有!”
管婕妤的脸上丝毫不现她内心的反应,口气依然冷寞:“昨晚上,我们损失的五名管
事,四名‘筏老大’,严长卿也受了内伤,此外,更伤了八名‘筏老大’及十六名弟兄,屠
森,这全是一笔笔血债,这些债,就全都要记到你的身上!”
屠森无动于衷的道:“这是些废话,管婕妤,此时我来,就是要欠下更多这样的债!”
目光闪了闪,管婕妤道:“屠森,你脸孔泛青,气色灰败,大约昨晚上受的伤尚未痊愈
吧?这么快急着前来,只怕对你并不十分有利呢!”
屠森生硬的道:“这是我的问题,管婕妤,你不也正希望如此么?”
管婕妤又注视着燕铁衣,缓缓的道:“我知道,你请来了一位好帮手──朋友,你的剑
真快,不但照面间就摆平了我手下五名‘筏老大’,更在重重围困中,护着屠森突围而去;
听说你剑似矫虹旋轮,出神入化,进出千军加入无人之境,功力高不可测,朋友,可要我猜
猜你是谁?”